鲜北说，“我不穿，一定是那个三粗汉子的，死人的衣服我不穿。”</p>
鲜西说，“怕啥的，也不是从他身上扒下来的，再有我看不是那汉子的，挺瘦溜儿的，你穿穿试试？”</p>
听鲜西这么一说，鲜北不再说什么了。鲜西就到后边给翻找，不一会儿，找到一件浅灰色的长褂递给了鲜北。</p>
鲜北拿在手中，翻看着，笑了，说，“这大约是那汉子结婚时穿的新郎服，以后结婚了，放羊了，吃了很多的羊肉，长得五大三粗的，再也穿不了这件新郎服了。”</p>
大家哈哈笑，催促着鲜北。看鲜北不伸手，几个人把那件衣服强行给鲜北穿上。</p>
秦、魏两国男人的褂子，都是右开襟，系上腰带，捋刮着，很展杨。</p>
真像鲜北说，这可能真是一件新郎服，虽然也是家纺布，但是纺织的很细密，棉线很精良，开襟的镶边，还是红色的，有一种仪式感。</p>
鲜东咧歪着身子，看他弟弟，说，“四弟很英俊，以后找个什么婆姨呢？”</p>
鲜北说，“我没有……”</p>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停了一会儿，他才低沉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们三兄有机会就对我学一学我——鲜北的情况，好让我对他有更深入地了解。我再也走不掉了，我要知道我才是。”</p>
等了一会儿，二兄鲜西说，“你想知道那方面的？”</p>
“哪方面的？”鲜北想着，突然他问，“你们知道孙悟空和如来？”</p>
几个人相视看看，不知鲜北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鲜东就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p>
鲜北挨个地看众人，然后说：</p>
“亥里说过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可是，这是明朝人写在小说里的情节，说的是唐朝时的事。秦朝之后是汉朝，汉朝之后是三国，三国之后是两晋，然后是南北朝。</p>
“再然后是隋朝，再再然后才是唐朝。唐朝距今一千多年，也就是说，一千多年之后，才有唐朝，更不要说明朝了。就算不数朝代，佛教进入我们国家始于唐朝，那时候才有了关于如来佛的传说，怎么你们现在就知道了？”</p>
鲜西问，“如来佛？佛是什么？”</p>
“佛……”鲜北忽有所悟，他问二兄，“你们说的如来，不是佛祖吗？”</p>
鲜西蒙蒙地说，“我们说的如来是个耍猴人，传说他耍的猴子在他的掌心翻跳腾挪，但总是逃不出他的手掌，故而有此一说。”</p>
“噢——”鲜北说，“原来如彼！这么说，‘如来’不是译音，是中国人起的名字，没准还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呢！”</p>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鲜北在说什么。</p>
鲜北又说，“有意思，我开始喜欢上秦朝了，如来，还有什么故事，讲给我。”</p>
吃到第七只羊的时候，他们到了赵国。赵国人对秦国人比较友善，看着他们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问他们呼呼通通的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鲜北说，“搬到仇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