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皮男孩笑了，他说，“你看你这人，咋听不明白话呢？有我们的大牲，谁敢呀？再说了，人的肉不如羊的肉好吃，有羊肉谁吃人肉啊？除非你伤到它们，它们不得己了。”</p>
噢，人畜还有这种平衡！但是说人肉不如羊肉好吃，鲜北心里存疑，而且，听上去，像这个豹皮男孩尝过人肉似的。</p>
鲜北问豹皮男孩，说，“你们家住在哪儿？”</p>
豹皮男孩用鞭子指了指东边，说，“看到那个山包了吗？就在那里。”</p>
鲜北又问，“家里几口人？”</p>
“加我五口。”豹皮男孩说，“你们家呢？”</p>
鲜北回指，说，“就在那边，刚搬来，住帐篷，房子还没盖上。”</p>
豹皮男孩说，“到你家看看？”</p>
鲜北说，“好啊，走吧。”</p>
穿越前，鲜北几乎没朋友——要朋友干什么？大家都各忙各的，哪有交际的时间？再说，能谈得拢的人实在太少，别说同性，就是异性，纯属于异性联系的需要，也不容易说到一起。</p>
但是，越过来之后的情形就变了，首先是有大把的时间，其次，感到自己很孤单，有和别人交往需求。所以，豹皮男孩说要到自己的营地看看，鲜北乐不得的。</p>
鲜北和豹皮男孩并肩走着，驳跟在后边。豹皮男孩别看岁数不大，但是，身体长得高大孔武，比鲜北只矮了那么一点点。</p>
看着豹皮男孩魁梧的身形，鲜北问，“你们平常吃什么？”</p>
“吃什么？”豹皮男孩像是不太明白似的，“还能有什么？羊呗。”</p>
“羊？！”鲜北又吃一次惊，“整天吃，整年吃？”</p>
“要不呢？”豹皮男孩说，“除了羊，没别的可吃的，哎，这位大兄，你们能吃到面烤的饼吗？”</p>
“啊啊，啊，”鲜北说，“我们也不常吃，也和你们一样，吃羊，还有牛。”</p>
“牛肉我吃过，生的还行，要是做熟了不大好嚼。”</p>
“你们吃生牛肉？！”</p>
“牛身上有一块肉生着特别好吃，还嫩抄，别的地方就一般般了。”豹皮男孩说，“再说，一头牛太大，一家人吃几天都吃不了，还得井上井下来回折腾。”</p>
“‘井上井下’，什么意思？”</p>
豹皮男孩说，“存放牛肉啊，不然不就臭了吗？”</p>
“……放到井里？”鲜北说，“你说把牛肉放到井里就能不坏？”</p>
豹皮男孩说，“那是当然了，井里冷，你到井里都得打牙帮骨。”</p>
鲜北心里一豁：还让他们到山上去找地下河呢，打井要是能保存鲜肉，那就打一口井呗，有了铁锹，想必挖一口井也不算什么事，再说，吃水也的确需要一口井，还能跑那么老远的大河里去打水？</p>
都说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果然不假。在那边，什么都是现成的，顶多打个电话花点儿钱，一切就都OK了；这边不行，啥啥都不知道，没有朋友哪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