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北忍不住问乌璐鲁，“你们这是怎么搞的？”</p>
乌璐鲁说，“我们去夺城，由于没有布置好，内应不借力，夺城失败，被赵国人一路追杀至此，要不是我们神祖的指引，我们不会找到这里。”</p>
“神祖？”</p>
乌璐鲁说，“就是猃狁，商周说我们神祖是犬戎。”</p>
“犬戎？犬戎我知道！”鲜北大声地说，“《山海经大荒北经》里说，‘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父山，顺水入焉。有人名曰犬戎。’”</p>
乌璐鲁说，“其实，‘犬戎’是对我们蔑称。我们叫神祖的名字，不是犬，也不是狼，就是‘猃狁’，通身雪白，犬、狼的样子。我们是他们的后代。”</p>
鲜北想，也就是说白犬或者白狼是他们图腾。</p>
“哎，你说你们神祖把你们导引到我们这里，怎么导引的？”</p>
“我们去夺城，败，赵兵追杀我们，”乌璐鲁说，“在我们被围剿之际，我们的神祖出现了，它瞬间变得拄天拄地的，仰天长嗥一声，吓退了追我们的赵兵，我们才得以脱身。然，赵兵并不罢休，还是尾随在我们后边，试图消灭我们。神祖就吓阻着赵兵，护卫着我们，一路带我们到了大王的营盘。”</p>
鲜北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干嘛去夺城？”</p>
乌璐鲁一下子激愤了，他说，“那座城市是我们的！我们猃狁人建造的！是赵兵从我们手里把城夺走的！”</p>
鲜北似乎被他镇住了。心想，不怪叫“里干娄”这样的名字，这名字一听，就不是韩魏秦赵这些国家的名字，没准真是他们猃狁人建造的城市。</p>
在战国这样的混乱时期，这种问题很复杂，像赵国这样的大国，夺取一个临近少数民族的一座城市，不是没有可能。</p>
更不要说，猃狁人因为杀了周幽王，导致兴盛三百五十二年的西周王朝覆灭，致使晋、郑、卫、秦等诸侯联军打败了猃狁人，猃狁人在周天子治下的诸侯国里，本身口碑就不好，夺他一座城，没准算作正义之举呢。</p>
还有，猃狁人本来居住于当今的陕、甘一带，打败了西周占领了都城丰、镐二京，随后的晋、郑、卫、秦等诸侯联军又把猃狁人打散了，西北的老巢也没有了他们的立足之地，他们作鸟兽散，赵国的边陲怎么会有他们的城市？</p>
即便里干娄城是你们建的，可不是你们的地盘，建一座城就能是你们的？</p>
所以说，这里边的问题很复杂，没有谁去做一个评判。</p>
鲜北说，“平静一下，这么激动，不利于你伤口。”</p>
娜古丽也领着华伴来了，华伴验查乌璐鲁的伤势，在娜古丽的协助下给他的伤口做了清理，用针缝合上，涂上了金创药，包扎好，嘱咐乌璐鲁十天之内，不要使力，迸裂了伤口，有碍此臂。</p>
鲜北对华伴说，“外边还有许多有刀枪伤的人。”</p>
华伴说，“老朽知晓，已让贱内协助主宫、二宫等人前去疗治。”</p>
华伴说的“贱内”，就是他的妻子毒录丽，她身怀有孕之后，就不让她再干重体力活，只是帮助华伴采制药物，尤其听从鲜北的吩咐制作了大量的金创药。鲜北的意思，未来征战不可避免，征战就会有刀枪伤，早早备下药物，提前做准备。没想到，竟是猃狁人率先使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