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陪嗷在驳背上怒指给鲜北，说，“就是这伙盗贼！”</p>
鲜北说，“看到了。”</p>
说完，鲜北“哗楞楞”拔出了腰刀，鲜西、南，高峰也都从腰间拔出腰刀。</p>
鲜北对他们说，“可以挑帽子，不准砍脑袋。”</p>
三人齐声说，“喏！！！”</p>
鲜北把刀举起来，大喊道，“世无英雄！”</p>
四人跟喊，“世无英雄！！！！”</p>
五人乘驳而冲。</p>
夫余人听到半空中有响动，扭转头向上一看，只见有五匹马不马兽不兽的东西，驮着五个人，举着明晃晃的弯刀，向他们冲了过来。</p>
而且，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在他们骑马人的头顶上掠过。有反应迅速的，把身子伏在马的脖子上；有慢性子的，早被空中的人用手中的弯刀把帽子挑了下去，吓得滚身落马，就地就跪了下去。</p>
卑微是一种传染病，一人跪下，就有第二个人跪下，然后，传染下去，跪倒了一大片人。有几个站着的，在鲜北他们又返回来的时候，也干脆跪下了。</p>
草原上，一片跪下去的人，和一片站着的羊群。</p>
回返一半，鲜北让驳收住了飞行，落了下来。</p>
鲜北高声大喊，“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追杀你们？”</p>
跪下的好多人都说，“知道……”</p>
他们干什么了，自己还不知道？</p>
鲜北一看和一般人说话也不好使，就问，“谁是你们的领导？！”</p>
夫余人头一回听到“领导”这个词，但是，他们聪明啊，知道这个陌生的词表达的意思，就探着脖子往前边找。</p>
这时有个从马背上滚下来的光头跪在那里，举起了一只胳膊，说，“天人天人，是我是我……”</p>
鲜北走上前。</p>
那人的那匹马是好马。枣红色，机灵灵的，看鲜北骑着驳走过去，它急溜溜地乱叫，看是一种护主的行为。可是，鲜北的驳不惯着它，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咽喉，一甩头，就把它的喉管、食管和络络的血管什么的一大口掏了出来！</p>
那匹骏马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轰然倒地，血溅鲜北一脸一身，和驳前半身。鲜北拍打了驳一下，说，“你！”</p>
驳把它掏出来的一堆，抿在嘴里嚼着吃起来，鲜北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p>
光头领导，把这看在眼里，鸡叨米样的向鲜北和他的驳磕头，嘴里哭咧咧地说，“饶命饶命饶命，天人饶命，再不敢了再不敢了！”</p>
鲜北满身满脸都是血，驳雪白的前半身上，也满是那匹马喷出的血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