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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1 / 2)

 乔乐曦回去后随便煮了点面打发了自己的胃,然后就一心一意地在书房里画图。

画到一半听到门铃声,打开门一看,是关悦。

乔乐曦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客厅走:“你怎么忽然跑来了,快进屋坐下。”

谁知关悦却一脸不在乎:“我还有两个月才生呢,不用那么紧张,好像我一碰就碎似的!我和谢恒出来买婴儿床,后来他公司有急事,正好在你家附近,我就过来看看你,他去忙他的了。”

乔乐曦好笑:“最近怎么样啊?我干女儿还乖吧?”

关悦摸摸肚子:“在家无聊死了,谢恒还不许我干这,不许我干那!”

乔乐曦忽然想起了什么,边往卧室跑边说:“你等等我啊,我有东西给你。”

等她拿着东西从卧室出来,客厅里哪儿还有关悦的影子,她叫了声,关悦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

进了书房,关悦正在看她画了一半的图纸:“怎么想起来手绘了?”

“无聊啊,练练手,免得好长时间不画手生。”

关悦抚着图纸下面的绘图板,深吸一口气,辛凉甘甜,香气四溢,她笑着问:“你这块绘图板可不便宜吧?”

乔乐曦恨恨地回答:“从江圣卓那里劫来的!劫富济贫!”

那年她生日,江圣卓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得意扬扬地送到她家里,她一摸就知道是上等沉香木,不肯收。

没想到江圣卓当时就急了,还说什么不就是一块木头,有什么名贵的,扔下就走了,逼着她不得不收。

不过这块绘图板倒真是好东西,整间书房都因为它而香气四溢,每次在书房干活她都神清气爽。

说起那个名字,乔乐曦就心烦,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关悦,转换话题:“那天逛街看到了,特别可爱就买了,以后我干女儿穿上肯定漂亮!”

关悦接过来看了看,是一条粉嫩的小裙子:“自从我怀孕,你说你买了多少孩子的衣服了吧,我就生一个,哪里穿得完啊?”

乔乐曦笑眯眯地摸着她的肚子:“我是给我干女儿买的,你操什么心啊,是吧,宝宝?”

关悦笑着接过来,没错过她眉宇间的郁气:“不高兴?”

乔乐曦没打算瞒她,低头摩挲着画板上的纹路,声音里透着低落:“我跟你说过孟莱吧?她今天回来了。”

关悦一愣:“然后呢?”

乔乐曦顿了一下:“看她的样子,似乎还喜欢江圣卓。”

关悦试探着问:“那江圣卓呢?”

乔乐曦摇头:“我看不出来,我本来以为他还想着孟莱,但今天一看又不像。再说了,他这个人从来都是真真假假的,这些年他身边什么时候断过女人,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那种典型的面若桃花心深似海的人。”

关悦想了会儿:“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种非常灵异的东西,大萨满的鼓、老神仙的虎,还有男人心里曾经的公主。萨满的鼓用来捉妖,神仙的虎用来支着儿,那些前朝的公主,用来培养我们的社会主义新荣辱观。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离她远点啊!”

乔乐曦扶着她坐下,在乔乐曦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上面又是哥哥,有些心里话只能憋在心里,后来认识了关悦,关悦大她三岁,在一些事情上看得比较全面,有些事情乔乐曦也愿意和她说:“我们毕竟是朋友,我现在这样是不是挺过分的?”

关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乔乐曦,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她这几年连个消息都没有,现在回来了倒是知道找你,她是怎么想的,你还没看清?不过是以你为踏板接近江圣卓罢了,人家都能对你狠心,你又何必不忍心呢?姐姐可告诉你啊,这个时候你可别那么好心,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乔乐曦皱着眉:“我还没给你说吧,白津津和孟莱是挺好的朋友。”

关悦还没消化完这个信息,就有人敲门,乔乐曦抬头看表,没心没肺地笑:“你们家谢恒也太着急了吧,我这儿又不是龙潭虎穴,这才几分钟啊,就来接人!”

边说边往外走,一开门,竟然是江圣卓。

乔乐曦嘴角原本挂着的笑立刻消失了,脸一垮:“怎么是你?”

江圣卓靠在门外,西装外套拎在手上,深蓝色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慵懒随意:“你在等别人?”

关悦从书房出来,扬着手机对乔乐曦说:“谢恒在楼下等着了,我先走了啊。”

江圣卓挑着一双桃花眼,嘴角带笑:“好久没见啊,美女。”

关悦忍俊不禁:“见过这么大肚子的美女吗?”

江圣卓油嘴滑舌:“大美女怀着小美女,美上加美啊!”

关悦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快进去坐吧,我先走了。乐曦,改天再找你。”

乔乐曦送她进了电梯,回到家关上门才招呼江圣卓。

江圣卓把一个包装精美的饭盒放到桌上:“吃了没?顺便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生煎,趁热吃吧!”

乔乐曦看也没看,走到沙发上坐下,语气冷淡:“我吃过了,谢谢。”

一句谢谢让江圣卓诧异,靠在沙发背上歪着身子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摸着下巴得出结论:“你今天不高兴。”

乔乐曦一脸不屑地冷哼:“没啊,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江圣卓凑得更近了:“那为什么刚才跑得那么快?”

乔乐曦咬了咬牙:“没跑啊,反正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影响,人家的心也不在我这里,有你就行喽。对了,饭吃得怎么样,孟莱吃得心花怒放吧?”

江圣卓啧啧了两声:“大小姐,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啊?”

乔乐曦一听就火了,脸上却压着,慢条斯理地回答:“是啊,我刻薄,你别理我啊,你去找孟莱好了。你不是还主动去接她请她吃饭吗,这么早回来干吗?”

江圣卓把外套扔到旁边的沙发上,一翻身坐到了她旁边:“你今天怎么老和她过不去啊?去接她不也是你让我去的吗?人家几年没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你跑了,我不得替你招待人家一下吗?我错了吗?”

“哼,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乔乐曦站起来往外推江圣卓,“你有事儿没有?没事儿快走吧!”

江圣卓显然也恼了,深吸了几口气压下火:“你到底怎么了?”

乔乐曦之前所有的伪装突然间土崩瓦解,她突然吼出来:“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怎么了!我讨厌她们,我不想和她们在一起吃饭,看着她们我吃不下去!我恶心!你也让我恶心!我讨厌你!”

她吼完之后,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江圣卓静静地看着她,嘴唇紧抿,脸部线条僵硬,眼里夹着碎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乐曦吼完之后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那些话。

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怎么还会这么冲动呢。

江圣卓走的时候摔得房门震天响。

乔乐曦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到窗前,楼下江圣卓的身影僵硬决绝,开车离开时,轮胎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惊起一地落叶,可见气得不轻。

乔乐曦的那股怒火早就平息了,现在只剩下懊悔,她想打电话道歉,又拉不下脸,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江圣卓一路猛踩油门,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猛地踩下刹车,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他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又点了一支烟心烦气躁地吸了几口之后扔出窗外,开始打电话。

“出来喝酒。”

叶梓楠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今晚要陪我女朋友吃饭,没空应酬你。”

江圣卓口气不善:“靠,有女朋友了不起啊,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叶梓楠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你非让我说吗?”

江圣卓又点了支烟,咬在嘴里含混不清地回答:“非说不可!”

叶梓楠呼了口气,心安理得地回答:“好吧,女人。”

“你说什么?!”

“女人重要。”

“叶梓楠,你再说一遍!”

“无论说多少遍我都是这个答案,女、人、重、要!”

“姓叶的,你好样的!你早晚死女人手里!”

江圣卓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然后调出另一个电话开始拨号。

单调的声音刚响起,萧子渊就接起来了。

江圣卓讨好地问:“萧部,萧人民公仆,请我喝酒吧。”

萧子渊半天都没说话,他那边似乎很安静,有稀稀落落的纸张翻页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简单明了地拒绝了他:“在开会。”

江圣卓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

换了个人继续打。

“施总,晚上一起去happy吧?”

施宸似乎是最悠闲的那个:“晚上和陈少他们约了,你一起来吧!”

江圣卓皱眉:“不去!看见他们就闹心!”

施宸还在逗他:“这是怎么了?跟被女人甩了一样。”

施宸的嘴大概开过光,一语中的,江圣卓咬牙切齿地回答:“是被女人指着鼻子骂了!”

施宸听了哈哈大笑:“谁敢骂你啊?骂你什么?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骂你性骚扰?”

江圣卓气急:“想知道吗?今晚老地方见!我有问必答!”

施宸被他咬牙切齿的劲儿吓了一跳,想着大概是真有什么事儿,便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江圣卓一看时间还早,开车回了公司。

杜乔对于这个时间出现在公司的上司表示很惊奇,但也没表现出来。

江圣卓经过她的办公桌时,敲敲她的桌子:“进来给我说一下下周的安排。”

杜乔立刻拿起随身的记录本和几份文件跟在江圣卓身后进了办公室。江圣卓站在窗前,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他背对着杜乔,大开着窗户,风钻进来吹鼓了他的衬衣。

杜乔觉得今天的江总太不正常,一时没敢出声。

过了会儿,江圣卓依旧背对着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开口:“说吧。”

杜乔打开记录本开始汇报:“翔悦的陈副总打电话来想约您打高尔夫球,时间您定;飞达的沈总想和您见一面;银行的吴行长也约好了,定在下周一早上十点;西边那块地的拍卖会在下周三下午两点开始,您交代的会议已经通知各部门的主管……还有,有位姓孟的小姐打电话来找您,我说您没在,她又要您的手机号,我没给……”

江圣卓吹了会儿风,脑子里乔乐曦的那几句话还是没吹散,依旧盘旋在脑海中。

她说他让她恶心?!他干什么了让她说出这种话?

她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他还没生气呢,她竟然还嫌弃他!好像自从孟莱说要回来之后,她就开始暴躁不安……

孟莱?

江圣卓心中一动,心头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还是被他生生压下,他苦笑一声,在心里对自己说,江圣卓,你想得太多了。

他自认对女人的心理了若指掌,但是他所有的理论和经验在乔乐曦的身上都行不通,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杜乔看着上司双手撑在宽大明亮的玻璃窗上叹气摇头,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轻声叫了声:“江总?”

江圣卓安静了一会儿,很快转身坐到办公桌前:“告诉陈副总,我最近很忙帮我推了不见;和沈总的见面安排在下周一下午,告诉他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拍卖会和会议资料按我上次说的准备好了发给我;至于那位姓孟的小姐……如果她以后再打电话来都说我不在,也不要留任何联系方式。”

杜乔本以为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正打算重复一遍,没想到江圣卓竟然一字没落地听进去了。

她记好江圣卓的吩咐后,把几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这儿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江圣卓点头,拿起文件皱着眉头仔细看起来。

杜乔转身关门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办公桌后低头看文件的那个人,默默地得出一个结论——

今天的江总很不寻常,虽然他平时工作起来也是雷厉风行、手段非凡,但以他对生活的享受程度,断然不会在假期出现在公司,更何况放假前他已经把该做的工作安排好了,下周的安排完全可以等假期结束了再听她汇报。

她虽然好奇,但也知道江湖规矩,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很快关上门退了出去。

下了班,江圣卓开着车出了市中心,后来弃了车又走了一会儿才看到一座四合院,在昏暗的暮色中亮着温暖的灯。

敲了敲门,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后,又往旁边的阴影处躲了躲。

一位老妇人来开门,江圣卓突然从旁边跳出来,笑嘻嘻地揽上老妇人的肩:“周妈妈!”

老太太或许早就熟悉了他的把戏,没被吓到,笑着拍他一下:“你这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长大了还这样!”

江圣卓笑嘻嘻地帮她关上门,揽着她的肩膀往院里走:“施宸来了吗?”

周妈妈点点头:“到了半天了,刚才还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

江圣卓解释了一句就开始点菜:“路上有点堵,周妈妈,我要吃炸鲜奶!”

周妈妈笑着应下来,然后一脸奇怪地问他:“炸鲜奶不是乐丫头爱吃的吗?对了,你怎么没把那丫头一块带来,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江圣卓正懊恼自己怎么会点出炸鲜奶这道菜,皱眉:“人家千金大小姐哪儿稀罕和我玩儿啊,不知道去哪儿了!”

周妈妈笑了一下:“又闹别扭了?你们俩啊,从小就吵吵闹闹的,没事儿,那丫头啊,心宽着呢,过两天就不气了!快进去吧,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刚钓的鱼,新鲜着呢!”

江圣卓推开门进去,意外地看到另外两个人和施宸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他走过去坐下,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叶梓楠:“哟,这么快就被女人甩了?”

叶梓楠丝毫不在意他的毒舌,笑得志得意满:“你就嫉妒我吧!”

江圣卓又白了一眼右边的萧子渊:“哟,这不是萧大部长吗?怎么,为人民服务完了,想起我了?”

萧子渊本就是沉稳内敛的性子,在政坛里待了两年,积威颇深,沉下脸来相当唬得住人,一个眼神过去,江圣卓就安静了。

施宸在旁边抱着茶杯边喝边笑,江圣卓白他一眼。

施宸一脸幸灾乐祸:“说说吧,江少,您今儿个是在哪儿受了气了?”

江圣卓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倒了满满一杯,皱着眉灌下去。

叶梓楠屈起食指,轻轻地叩着桌面:“哎,这可是特供啊,看着你这么牛饮,我都心疼!”

江圣卓不乐意了:“我就奇了怪了,叶梓楠,你最近老挤对我干什么呀?我不就是上次和你们家宿琦斗了两句嘴吗,你至于这么护短吗?”

叶梓楠帮他倒了杯茶,凉凉地开口:“你记得就好,我一向护短。”

江圣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了一句:“你们看我,恶心吗?”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看向江圣卓猛点头。

江圣卓急了:“啧,跟你们说正经的呢!你们怎么回事儿啊?”

周妈妈端着菜盘推开半掩着的门,笑着问:“这是谁说你恶心了?”

江圣卓顺手从门口接过来:“没,我逗他们仨玩儿呢!”

周妈妈又转身出去了:“你们慢慢玩儿,还有个汤,我去看看。”

江圣卓坐下后,叶梓楠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那话是乔家丫头说的吧?”

江圣卓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施宸插了一句:“你怎么她了?用强了?”

江圣卓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你放屁!真是用强的那我还不亏,关键是我什么都没干啊!”

萧子渊双手抱胸:“你啊,身边就没断过女人,左拥右抱的,人家能不恶心吗?”

江圣卓听到这句就不服气,瞬间就跳起来了:“我和那些女人又没有什么!老子还是处男呢!”

两声闷笑同时响起,萧子渊故作严肃的脸也绷不住了,歪过头抖动肩膀。

江圣卓有些臊得慌,又坐下了,嘴里还嘀咕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清嗓子的声音响起,萧子渊还是忍不住笑:“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丫头?”

江圣卓烦躁地揉着眉心:“你说呢!”

萧子渊想了想:“那你去说啊!我看乐曦也不是不喜欢你,你去说了未必不成。”

“我怎么没说过?当年的那封情书可是我亲手给她的!结果呢,第二天,她当着你们的面儿给扔回来了,上面还写了个巨大无比的字!还有那不屑轻视的眼神!为这事儿,那丫头三个月没理我啊,我还敢说吗我?!”

说起往事,江圣卓义愤填膺。

叶梓楠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什么字来着?”

萧子渊不知道这段往事,很是配合地猜了一猜:“呸?”

施宸摇摇手指,微笑着字正腔圆地答道:“滚!”

三个人又笑,江圣卓没忍住又跳起来:“合着你们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有没有点儿同情心啊?”

那个时候他思量再三,终于递出了那封情书。就在她家门前,他看到她笑嘻嘻地从家里跑到他面前问他找她什么事。

微风吹动她耳边的柔软碎发,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恣意绽放,眼睛里的光芒让他不敢直视却又舍不得不看,硬生生收回目光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信封塞到她手里,红着脸就跑开了。

他心情忐忑地等了一夜,谁知第二天课间,远远地看着她走过来,他心跳加速,结果她只是恶狠狠地把那个信封摔到他身上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刻,年少的他红着脸不知所措,那个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少年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他身边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他,可他只想要她,却是求而不得,天意弄人。

那天之后,乔乐曦一句话都没再跟他说过,看到他就绕道走,边走还边瞪他,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真的难过了很久,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和鲁莽冲动,他以为她对他是不一样的,原来是他想多了。

终于受不了她对他的冷暴力,他只能假装平静地跑到她面前,没心没肺地笑着说谎,说那一切都是假的,他是跟她开玩笑的,然后好声好气地赔不是。

他不知道她到底看信了没有,却不敢深问。

从那之后,那个字,他再不敢提,他只当与她无缘。他怕自己的心思会在不自觉间流露,他怕她多想,怕她会躲着自己,便开始在她身边找女朋友,便开始给她介绍男朋友,每次出去总会拉着别人做陪,只是为了能和她多待一会儿,让她没有压力。

他有意无意地试探,她半真不假地回答,一辈子有多少真心话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了出去。

谁能想到张扬跋扈的江圣卓也会有这么畏首畏尾的时候?

他每次总是一脸嫌弃地揶揄她,但目光却从未从她脸上移开过。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抓着他站在凳子上临摹字帖,他一脸懵懂稚声稚气地问:“爷爷,‘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爷爷笑哈哈地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小子,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就知道了。”

他现在知道了,可是爷爷没告诉他,这种感觉这么难受。

四个人边吃饭边说了几句闲话。

“听说最近又要洗牌了?”

萧子渊揉揉额角,一脸疲惫:“没那么严重,不过倒是连着开了几天的会。”

“有什么大的变动吗?”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变动,重要的位子没什么大变,就是高新技术这块以后由乔裕接手。”

“乔裕回来了?”

“嗯,这两年他在南边干了不少实事,上面一直很关注他。”

施宸踢踢江圣卓:“乐曦她二哥回来了,你不跟她说一声报报喜?”

江圣卓低头猛吃:“关我屁事?”

话还没落地,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开始振,叶梓楠看了一眼笑着冲其他两人使眼色。

江圣卓瞥了一眼,没理。

叶梓楠调侃他:“人家给台阶了,你还不抓紧就坡下驴?”

江圣卓还是没理。

果然铃声只响了一遍就安静了,没再打过来。

江圣卓一摔筷子,也不吃了,开始闷头喝酒。

三个人对视了几秒钟,俱是一脸无奈,这对欢喜冤家恐怕还有得闹呢。

十一假期结束,乔乐曦没精打采地去上班,关悦正式回家待产,江圣卓也不理她了,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无聊。

江圣卓似乎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以前几乎每天他都会打个电话来,有事儿没事儿地胡扯几分钟,或者发现了什么好吃的生拉硬拽着她去尝尝。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吵过,翻脸的时候,两个人都恨不得有生之年不再往来,但第二天江圣卓又会笑眯眯地出现在她面前,吊儿郎当地逗她,从来没像这次这样,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这次恐怕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天晚上她本打算打电话道歉的,谁知他竟然不接,那个号码知道的人不多,都是亲近的人,而且江圣卓鲜少有不接她电话的时候,就算当时没听到,也该在看到的时候给她回过来啊,可是那家伙愣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她知道他平日里被他身边的那帮人众星捧月般的给惯坏了,越哄越来劲,也不好觍着脸再找他,只能打算缓一缓,等他消了气再说。

她刚踏进公司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她懒洋洋地走过去问:“有什么新鲜事儿啊,说给我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几个女同事立刻满眼红心:“听说今天有位新调任的部长要来咱们这边视察工作,以后主管咱们这块领域,据说家里的背景很深,连常年不出现的二老板都来了!”

“不止啊,据说人也长得很帅!”

几个男同事则是一脸不屑,典型的同“性”相斥。

乔乐曦从小到大见的帅哥多了去了,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不咸不淡地总结:“新官上任三把火嘛,烧吧!”

只要别烧到她身上,怎么烧都行。

一上班大老板白起雄果然召开员工大会,会上反复强调要重视部长视察这件事,让所有员工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乔乐曦进公司几年,这种事情经历过几次,虽然面上认真谨慎地听着,其实心里根本没怎么当回事儿。

可当她看到被众人簇拥着走进来的那个温润儒雅的男人时却笑了。她前段时间就听江圣卓说起近期上面会洗牌有所变动,没想到会是这样。

白起雄带着公司的高层陪着这位部长在各个部门视察,来到工程部这边时,乔乐曦被组长推出去进行工作简介。

白起雄看到乔乐曦,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新部长身上晃了一下:“这位是工程部的副组长乔乐曦。”

新部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和乔乐曦握了手之后主动开口:“那就麻烦乔工了。”

乔乐曦大方得体地微笑:“您客气了。”

走了一圈之后,新部长淡淡地点头,给予评价:“不错。”

乔乐曦低头道谢。

很快一群人离开转去了别的部门,她站在走廊上看着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心情愉悦。

接近中午的时候,乔乐曦接到总裁秘书的电话,让她到顶楼休息室去一下。

乔乐曦心知肚明,到了顶楼推开门,就看到白起雄正和那位年轻有为的新部长相谈甚欢。

乔乐曦恭恭敬敬地打招呼:“乔部长,白总。”

白起雄爽朗地笑起来,没有平日里的威严,一开口不像上下级,倒像是和熟稔的晚辈聊天的口气:“乐曦啊,这里没外人,怎么叫得这么见外,快过来坐。”

乔乐曦立即改口,甜甜地叫了声:“白叔。”

白起雄立即眉开眼笑,对旁边的男人说:“这丫头啊,从小就嘴甜,我记得乐老每次都被她哄得乐呵呵的。”

旁边的男人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白叔见笑了,这丫头这些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您多多包涵。”

白起雄摆摆手:“哪儿有?!你去外面问问,乔工的名头有多响多能干!”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乔乐曦微笑着坐在一旁听着。

后来白起雄站起来:“你们也很久没见面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

那位新部长放下手里把玩的茶杯,站起来:“白叔慢走。”

乔乐曦一直盯着白起雄的脚步,等那道门彻底关上,她立刻一蹦一跳地笑着扑过去:“二哥!”

乔裕笑着接住扑到他身上的妹妹,却故意板着脸:“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稳重!”

乔乐曦站稳后拉着他坐下:“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

乔裕一脸宠溺:“昨天刚到,开了一天的会,这不一安顿下来就来看你了,家都没来得及回。”

乔乐曦眉眼弯弯,满是期待地问:“这次是不走了吗?”https://www.

乔裕没摇头也没点头:“暂时吧,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说的。”

他还记得几年前他去南方那座城市赴任,乔乐曦哭得一塌糊涂,拉着他怎么都不肯放手,她的泪眼他一直记得,所以这几年一直不敢松懈,终于有了政绩才有机会调回来。

乔乐曦忽然沉默下来,静静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会儿才开口:“二哥,你专门找我来,是有事吧?”

乔裕笑笑,心里感叹,自己的这个妹妹是真的长大了,于是不再绕弯子:“我这次过来有两件事情,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乔乐曦挑眉,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公事办完了,私事呢?”

“过几天父亲生日,到时候你回家看看。”乔裕叹口气,“父亲年纪大了,你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乔乐曦听完突然冷了脸色,直直地盯着乔裕的眼睛:“是他让你来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让我回去?”

乔裕在外面呼风唤雨,可面对这个妹妹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沉默以对。

看到他的反应,乔乐曦就明白了,她冷笑了一声:“哼,既然想叫我回去,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说?二哥,你回去告诉他,我、不、回、去!”

乔裕皱了皱眉:“乐曦!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

乔乐曦忽然拔高了声线:“那又怎么样?二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受他摆布?大哥这样就算了,为什么你也会这样?你忘了你的梦想吗?你告诉过我你这双手是要拿普里茨克建筑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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