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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全是一个聪明人。
只不过,他的聪明程度也有限。
他压根儿就没想明白,想动他的人,根本就不是素娘,而是蔡仍,否则就凭素娘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弱质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当然,这也跟蔡全对蔡仍的认知有关。
在蔡全眼中,蔡仍还是以前的那个单纯少年,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智,蔡仍之所以这么对他,完全是受了素娘这个“心机婊”的蛊惑。
蔡全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蔡仍想疏远他、想从他手上收回至关重要的财权,他才完败给了素娘。
吩咐完蔡全和素娘交接钱财和账本之后,蔡仍就去了蔡家老四也就是蔡绦的住处。
这蔡绦也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先不提他在历史上曾借蔡京之名主持过一段北宋王朝末期的朝政,只说他留下的两本著作《西清诗话》和《铁围山丛谈》,前者是水平极高的评论诗歌作品辑录,后者则是研究宋朝的重要史料——蔡仍所掌握的宋史,也有很多就是从蔡绦留下的《西清诗话》和《铁围山丛谈》中得到的。
第一次看《铁围山丛谈》时,蔡仍如获至宝,所以见到《铁围山丝谈》的作者蔡绦之后,蔡仍多少有些小激动!
见此,蔡绦打趣道:“怎么,这才大半个月不见,六弟就这么想我?”
原来——
原来的蔡仍住进了鸣銮堂之后,蔡绦曾来看过蔡仍一次,也代替蔡府简单招待过蔡仍。
因此,原来的蔡仍之前实际上是见过蔡绦的。
只不过,那次见过了之后,自视极高的蔡绦,觉得原来的蔡仍的学问是不错,但人过于呆板木讷,难成大气,所以便不再跟原来的蔡仍接触了。
这里面其实也有原来的蔡仍的一部分原因——因为蔡京、蔡卞之争,虽然住进了鸣銮堂,但原来的蔡仍一直对蔡家人刻意保持着距离,甚至带有一点敌意,这让本就对蔡仍不怎么感冒的蔡绦,更不愿意在蔡仍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么说吧,如果蔡仍不穿越,那原来的蔡仍跟蔡家人是绝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因为蔡仍出现救了赵福金、打了蔡鞗、得了蔡京和蔡翛的认可,蔡绦才会再次邀请蔡仍过府一叙。
蔡仍施了一礼,道:“确实有些想念四兄了,上次与四兄一谈,小弟深有感触,最近我还特意拜读了四兄的《西清诗话》。”
蔡绦诧异道:“六弟看了我的《西清诗话》?”
蔡仍道:“上次与四兄分别了之后,小弟便差人去买了四兄的《西清诗话》,在科考之余一直在拜读此书,现已看完,四兄在书中评东坡“诗天才宏放,宜与日月争光,凡古人所不到,发明殆尽,万斛流泉,未为过也”,又云“黄山谷诗,妙脱蹊径,言侔鬼神,无一点尘俗气。”,小弟深以为然。”
旧党,又称元祐党,是反对变法的政治派别,具体来说,就是指元祐年间高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时任用的一批大臣,他们这些人以司马光为首,包括在后世非常有名的苏轼、苏辙、黄庭坚等人,他们全面废除王安石变法。
与元祐党相对立的是宋神宗元丰年间支持变法的一派,时人称他们为元丰党,也称新党,蔡家包括蔡卞这一枝全都是标签鲜明的新党人士。
宋哲宗亲政后,用新党章惇为相,全面恢复变法新政,严酷打击旧党人,苏轼、苏辙、黄庭坚等人皆遭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