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宜康郡主手中的药锄掉在了地上,她旋即皱紧了眉,“皇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我赐婚?”
“郡主的年纪,本来也——”
“不嫁!”宜康竖着眉头,“我姐姐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嫁人啊,为什么现在突然就说要给我赐婚的事情了?”
盈香叹了口气,“郡主,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皇上给您指的人是——”
“是谁都不嫁!”宜康大声打断了丫鬟的话,“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今早皇上和卢公公到观里来了,他亲自见的大郡主。”盈香笑着道,“奴婢当时正好在附近做事,就顺便听了个墙角。”
宜康脸色微沉,“……姐姐也答应了?”
“看起来,之前皇上应该是已经和大郡主商讨过了,今天他亲自过来,就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
宜康咬住了下唇,整张脸都微微发白。
“我现在就去和姐姐说清楚——”
“郡主!”盈香抱住了拔腿就跑的宜康,“你真的,你就……听奴婢把话说完好不好啊?”
“不听!不听!我的婚事用不着他们来给我指手画脚,我要嫁谁、想嫁谁,他们休想——”
“是柏大夫啊!”盈香大声道,“不是别人,是柏大夫!”
话音才落,宜康的动作一时僵在那里,她有些茫然地收回目光,看向近旁的丫鬟。
“……谁?”她眨了眨眼睛,“哪个柏大夫?”
“平京城还有几个柏大夫?”盈香气得笑了,“就是几年前,救了您也救了奴婢的柏奕,柏大夫啊。”
宜康愣在那里,片刻之后,她两侧的脸颊霎时红了起来。
“郡主的心事,别人不知道,奴婢还不知道吗?”盈香笑起来,“您看看山脚的这一带药田,这几年下来您花了多少心思,谁家的贵女会这样成日成日地记挂着什么水田啊?”
宜康再次皱眉,“这是因为——”
“因为太医院要拿去救人的嘛,奴婢知道。”
宜康只觉得盈香这话听得让她怪不好意思的,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丫鬟。
她捏紧了腰间吹落的流苏衣带。
“……皇上,怎么会突然下这种旨意呢,”宜康喃喃道,“也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盈香几步绕到宜康的面前,“说不定就是柏奕去皇上面前求的呢?”
宜康目光微亮,旋即又暗淡下去。
“不可能的。他……他对我……”宜康摇起头,“那天晚上,你不在……你好多次都不在,你不懂。”
“奴婢哪里不懂?”
“柏奕要真的有心求亲,他这几年里总是那样不动声色地避开我?每次都不声不响地退到一边,他难道以为我没发现?总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