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称她木头人,丽容一点都不生气,因为这个称呼是高大人专门对她说的,只有他们两人共同享有。
丽容在家里时从未干过这样的活,才干了一小会儿便汗流浃背,仍然在坚持着,自已割下来的白叠草要自己挟回来,她抱了一大捆草往回走到半路,便有些坚持不住。
有心放下歇歇,但是别人都一口气走到放草的地方,不是显得自己太废物了?因此咬牙坚持,不远的路看起来远得很,草已经开始往地上掉。
高大人看到她这咬牙硬挺的样子,觉着又好气又好笑,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从她怀抱里接过草去,二人交接过程中有些已经掉到了地下。高大人在前边走,她便在后边拣掉下来的草,手里攥着回来。
有女仆放下了草之后再回来,半路上碰到高大人抱了草,就上前来接。丽容在高大人接草的时候,高大人右边的手曾在她怀里无意地碰了一下。她又见这个女仆也要如此,岂不是也会占了高大人的便宜?
却听高大人说,“已经不少了,不必再割了,去让我看看怎么编白叠草的垫子。”这些人听了,一齐收了手回到营地里。
丽容把手里的那把草放在草堆上,却发现自己在河边刀割草时,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在右手的手掌上磨出一只水泡,便用手摩挲。不是那么忍不了的疼,但是丝丝拉拉不得劲儿。
河边的白叠草生得十分高大细长,但是在空旷的河边却不被风吹倒,其质地的柔韧是可想而知的,丽容从未干过这样的事情,力气用不到正处,磨出水泡也不意外。
但是高大人却看到了,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一看,便笑了。阳光照在了她那只摊开的手掌上,在中指指根那里,有一颗几近透明的水泡,像颗黄豆。
她以为凭着这些天了解到的高大人的性格,一定会她几句,她也暗自想着怎么回击他,但是高大人对她说,“来这边,我给你挑开它就不难受了。”
他拉了丽容走到炭火那里,把乌刀摘下来。丽容担心地问,“怎么弄只水泡也动刀动枪的吗?”高大人说,“这又不是在家里,在家里时让谢金莲拿针给你挑破,这里只有它了。”
高大人无意说起这话,在丽容的心里起一层不小的涟漪,他总算把自己与他家里的女人们放到一起说了,不由再看掌上的水泡,竟然十分的可爱,说,“不挑也罢了。”
高大人在马边坐下,将刀鞘横放在膝头,按了下机关让刀弹出来一小截儿,对她道,“坐过来。”丽容乖乖地坐过去,让高大人握了四根手指,把手掌凑到乌刀的刀刃上去。
她有些害怕,向后抽着手。高大人说,“你别乱动,”看看她还是担心的样子,高大人摇摇头,去到围栏的木桩上削了一根木棍,在刀刃上仔细地打理出尖刺。
丽容已经知道了高大人的用意,为他这样善解人意而感动,再面对那根木刺时,她果然不再害怕,甚至看了高大人把木刺刺破了水泡。
高大人做完了这些,习惯性地抓了她的手,要放在嘴边吸吮,又一把丢开道,“你哪是干活的命,砍了两根草,耽误我大半天的功夫!自已吸吸,不想吐的话咽了也行!”说罢起身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