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没法,让柳玉如帮着出主意。柳玉如说,“现在就是把做甲的师傅给你,你敢做吗?一动那些牛,你就理亏了,他们到时候把你从总牧监的位子上拉下来都是现成的。依我看高岷大哥也许正巴不得你杀牛呢。”
高峻一想,真是这么回事,目前自己怎么处置那些牦牛都没想好,而高岷真的对牛的事情一句都不问。他问柳玉如怎么办。柳玉如说,“你得让我想一想。”
自从听丽容说了高大人在白杨牧受伤的经过,柳玉如就把那封信从丽容那里要过来,她仔细地把信展开,看了残破不全的内容,看不出什么。
又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信纸,原来被崔氏和丫环用面糊粘好的两半信纸,让血迹一浸,再被丽容反复地折叠着在怀里揣了很久,竟然把接茬儿欠起来了。
柳玉如猜不透,郭待封一位新上任的鄯州从六品下阶的果毅都尉,会连一张信纸都出不起,还要接着傍着的。
而且整封信就是三句话,她想起崔氏曾经阴阳怪气地说过,“三句话的一封信要三个人送”的话,难道她事先看过信的内容?
柳玉如从头回想了一下她见到此信的情形,当时是崔氏提起这封信的,那时自己不在家,刚刚从旧村回来。再加上此信的内容是与崔氏有关的,那么这封动过手脚的信就更有理由怀疑到崔氏的身上了。她在掩盖什么?给高大人看的是什么?
高白自从吃了闷亏之后竟然一次都有没有出现过,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柳玉如知道,别看崔氏这些天不动声色,但是她一定没有闲着。
晚上,高大人一回到家,吃过了晚饭就跑到了柳玉如的房里,问她想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柳玉如说,“你忘了郭叔叔曾说我是你的女军师。”
高大人一听就高兴起来,忙着问计策。柳玉如道,“这样机密的事,必得夜深了才可说。”高峻听了,耐着性子忍着,抓紧耳挠腮的好不难受。
等到夜人静了,两人躺下,柳玉如说,“他们管天管地,一定管不到你的本职。你是天山牧的总牧监,在西州的牧事上除了皇帝和郭都督,谁能管得了你?”
她说,“你把所有的牦牛都拉着,去大漠里野牧。”她只说了这一句话,高峻立刻就明白了,他兴奋难抑,拉过柳玉如来在她脸上“啵”地来了一口道,“果然郭叔叔说的没有错。”
柳玉如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措手不及,看他之后又是陷入了无可名状的痛苦沉思,她想起了信的事情,把自己的发现对高峻讲了出来。
高大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真有此事?”
两个人重又点了灯,柳玉如把信拿出来给高峻看。高峻看罢自言自语地道,“我倒希望这信被她动过了手脚。那样的话,就说明她给我看的内容,是她不怎么样担心的。那我就也不担心了。”
柳玉如忙问详情,高峻道,“你不知我这次是怎么样受的伤,在白杨牧我一见此信,真是死的心都有。我这会儿就算是给她下跪烧高香,都希望她是做过手脚的。”
柳玉如不解。高峻问,“你可知信中说是谁骑过乌蹄赤兔?是侯君集。”一听此话,柳玉如当时愣住,又听高峻低声对她嘀咕道,“此事如是真的,那我还是人吗?谢金莲、崔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