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役答不上来,如果还在这上边纠缠,那么只能说自己是双脚跳着进门的。高大人又道,“如果你对着别人说起那只茶桌,或许别人不大知道。但是本官不久前才到捕头的家中去过,那只茶桌只矮到你的膝盖之下,如何你正常走着,便蹭到你膝盖上去呢?”
仓役还不能答。高峻接着问道,“那张茶桌只该蹭到你的小腿迎面骨的位置,若说你右腿小腿上的擦伤是在茶桌上弄的,那么以茶桌的高下,倒是可以令人相信……不过,你这处擦痕却是上下纹理,那么你于行进中擦伤,怎么会是上下的擦痕呢?”
仓役吱唔着辩解道,“小人、小人忽然想起来了!这是我在县仓中扛着粮袋时……不小心扑倒了、在仓内的地面上擦破的。”
汪夫人道,“你也特过的不小心了!!这么大的个子,还有些废物……”
高峻道,“荣经县的县仓在下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是你不要忘了,那****去看你收粮时,仓房的大门是大开着的……里面是平展的黄土地面。”
仓役嗫嚅道,“如、如何?”
“告诉你,黄土地面不会造成这样重度的擦伤,如果在座的有人怀疑的话,一会我们可以试验一下。但是这个比较麻烦,我们且放一放……本官知道时下荣经县仓的仓役已经增至了三人,你说你是在扛着粮袋时扑倒,本官不信,除非你找出另两位仓役来见证——不可能你一位捕头的舅子在那里干活儿,而另两个人却闲着吧?”
“证人还不好找么?小人这就可以告诉大人……”
高峻提醒道,“你不要忘了,李刺史我们去清点荣经夫役时,在县衙大门外空地上你的姐夫阚捕头和另一人是因何挨的板子,做假证就不仅仅是挨板子了!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拖累了旁人。”
仓役改口道,“我还没说完……小人这就可以告诉大人,那天我干活的时候,县仓里的确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行不行?”
高别驾道,“可以行……他们那两名仓役也许一时不在里面,但是当有一个人将一大袋子粮袋丢到地上,粮食洒得满地都是的时候,就不由得不引起他们注意了,至少现在问起时,他们总该会有印象。”
仓役辩解道,“大人,我扛的那袋米摔到地下时,偏偏没有破开,小人当时就搬起来码好了,当然他们谁都不知。”
高峻道,“也好,本官相信你做了什么都无人看到。但是今天有纱帽坪的人指证,昨天深夜入纱帽坪行抢的十几人中,就有一个像你这样个头的。他扛了一袋米,逃走时摔倒在村街上的青石板路上。”
“那人就一定是我么?再说当时黑灯瞎火的,谁又看到是小人了?小人冤枉!!”仓役终于高声叫喊起来。
高大人制止他道,“等真冤枉了你再喊不迟,你说未去行抢,又怎么如此肯定当时村里是黑灯瞎火的?”
仓役答不上来,又狡辩道,“这世上个子高大的不止我一个人,难道我个子大,就污赖上我不成,刺史大人,你一定要为小人做主!!”
刺史重重地哼了一声,极为厌恶地说道,“本官最瞧不起敢做不敢当的,简直不能称做男子。像你这样十二尺高的汉子,被别驾大人问到这个份上还不承认,我要为你做什么主!”
高峻道,“我话还未说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