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更不去了。”
丽容说,“峻也不在家,谁还担心姐姐抢了她们的宠不成!再说峻也一定希望我们都不让人担心,你总不主动过去,连我也已两三天未回去了。”
后来丽容无奈地道,“好吧好吧,我再留下来陪你也就是了。”
夜里时,因丽容在,菊儿和雪莲就没过来。两人躺在一处说悄悄话,丽容就说起自己入门的经过,“姐姐,我不争取,也同样没有眼下的地位,你得和我学学呢!”
苏氏不说话,丽容又说,老大、老三、老五铁定是一条心的,老四是个乖乖宝什么不说,但我们再不撑住些,那就什么也轮不上了。我觉着婉清也常往织绫场来,姐姐瞧她如何?
苏氏道,“我哪有你了解婉清,不过我瞧她腕子上的刀痕,就已敬她三分……”
“谢金莲呢?姐姐怎么看?你自管有什么说什么,这么多人里有谁和我共守过焉耆呢,我与你心是最近的……”
“可我们都该是与高大人最近的,依我看……柳玉如所有的行事都离不开这点,若她真是嫉妒,哪会有我们这么多的人在一起呢。”
“但我看柳姐姐也有些变了,上次崔嫣要去雅州,她不加思索的就同意了,而轮到谢金莲也要去给峻送棉衣,她就说什么不同意。反正我是说不过她,但姐姐你在见识上就不差过谁,我们给长安谢恩写文章还不就得你!”
她还要说下去,发现苏殷已经睡着了,不再与她搭话。
丽容轻声叹了口气,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自己的事。柳玉如和崔嫣两个人同时得子,祖父阁老又是取名又是赏锁,她们的荣耀自不必说。
有道是母以子贵,柳玉如和崔嫣这二人在家中本来地位就不低,这下子更不低了。而樊莺虽说头上还系着红缨,但又有谁能压过她!估计着这次樊莺和峻从吐蕃回来,也就更没有谁比得过她了!
但“雄”、“壮”、“威”、“武”四块金玉锁佩,已经占去了两块,“威”、“武”二锁谁能抢到前边只看造化是不成的。
此次去长安,祖父阁老白发苍苍的样子谁都看到了,阁老的天年还有多久谁都说不大好,也许金锁就只有这四块了。那样的话,她宁愿是自己和苏殷的孩子得到。
但是想想现在,丽容不傻,恰是因为自己对苏殷的态度,峻对自己也有些冷落的意思,自康里城那晚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贴自己身了。
她感到无由的委屈,忍着没有转出眼泪来。柳姐姐有些太强了、越发显着苏姐姐有些弱,这一大一小把边儿的两人,在有些方面是有的一拼的——当然不是指的容貌、而是见识。
而且柳玉如虽然不明说,但丽容能感觉到,她对自己进入高家是不大痛快的。这是自己的错吗?长安高府的宽阔门楼、走在兴禄坊外大街上人们艳羡的眼神、价值连城的红宝石指戒,代表家中地位的金锁,你不争取是没有主动给你的。
她在暗里抚着另一只手上的宝戒,再想到谢金莲家中两位哥哥眼下的风光,觉着自己太孤单了。
她想让自己的姐姐丽蓝也在旧村什么地方开一家温汤旅舍,就用“柳中”取名,这总不会有人反对,而且牧场村就缺这个买卖,她一阵兴奋,就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