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沉默了一瞬,随即动作熟练地按下电源键挂断。
挂琴酒电话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越嚣张越上瘾。何况信繁还有一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保驾护航。
他认为凡事做得过于小心谨慎并不利于卧底工作的进行。
一方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小心翼翼的同时必然会舍弃一些利益作为代价。或许是因为畏手畏脚而放弃唾手可得的情报,又或者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
另一方面伴随着谨慎同时存在的往往是极低的容错率。在环境安全的情况下适当露出一些破绽,引起组织的怀疑,然后再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打脸那些心生疑虑的人。这样做远比什么错都不出更明智。
就拿挂琴酒电话这件事来说,平时梅斯卡尔有事没事就挂琴酒电话,还常常无视他的联系和呼唤,琴酒固然生气,可他根本拿梅斯卡尔没办法。因为梅斯卡尔不接电话不是因为背叛了组织,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搭理琴酒罢了。
长此以往,在琴酒的心中就会留下一个“梅斯卡尔不接我电话很正常”的印象。倘若未来的某一天,信繁真的因为公安的事情不方便接电话,琴酒也不会因为这个心生怀疑。顶多就是抱怨一句“这么关键的时刻也敢挂电话!梅斯卡尔你就等着扣奖金吧!”
就……很爽。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信繁一直浪还能越潜伏越深入的原因吧。
只是他大概不知道,就在米花町一处可以远眺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大楼里,琴酒老大哥咬牙切齿地把手机攥变形了。
毛利兰注意到信繁挂电话的动作,于是关心地问道:“浅野先生,你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吗?我们学校今天放假,爸爸那边我可以陪他去。”
“只是一个推销广告罢了,我的工作怎么能拜托你去做呢?”信繁微笑着收起手机。
“最近的推销广告还真是又多又烦人啊。我昨天还接到房产中介的电话,对方问我一楼有没有出租的意向。”毛利小五郎大笑着拍信繁的肩膀,“人家给我开的价格可要比当初租给你的价格高许多!毕竟我现在可是名侦探了,有的是想跟我做邻居的人。”
“是啊。”信繁笑道,“托您的福,音乐教室的生意也很不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来律枫音乐教室学习的人,竟然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是为了缓解压力。而且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比例还在逐步稳增。
“哎呀,爸爸,你们快迟到了!”毛利兰看了一眼时间后,连忙催促道。
今天上班信繁没有开车过来,所以他和毛利小五郎只能乘坐电车前往约定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