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卡尔没有理会他,他独有的平静淡然的声音在实验室内回响:“想死的话,就这么做。”
好、好狂啊!
这些研究员在组织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云淡风轻却狂妄至极的家伙。
一般来说,这种人通常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真的大佬惹不起,要么就是脑子坏了惹不起。
总之就是惹不起。
就在研究员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琴酒开口了:“实验计划上写的是两针10mg药品间隔半小时注射,你们一次性注射20mg……”
他嗤笑道:“是想让试验品死,还是你们自己找死?”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研究员惊恐地发现,除了之前那个嚣张的家伙,就连这个银发男人身上的气势也恐怖如斯。
“我们?”琴酒正打算拿隔壁这个刚上任的新官的名头吓唬吓唬研究员,却见梅斯卡尔竟然直接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琴酒:“???”
他刚才可是看清楚试验体的资料了,那个编号007的试验体应该就是未来的西拉。
梅斯卡尔居然不救人?
他快步跟上梅斯卡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梅斯卡尔反问,“作为研究所的负责人,我只要确保实验能按照计划进行就足够了。”
“可他是……”
“嗯?”
梅斯卡尔的反应令琴酒越发疑惑了。
007参与的实验几乎是必死的,梅斯卡尔如果不出手相救,西拉恐怕就不存在了。
难道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梅斯卡尔不方便施展他的善心?
而琴酒略显古怪的表情落在梅斯卡尔眼中,也有了另外一分含义。
梅斯卡尔的表情越发冷淡,透着股森然的寒意。
他先是打了一通电话,给007的项目更换了研究员,三言两语间判了之前那些废物的死刑,然后又用邮件给予琴酒一记重击。
梅斯卡尔决定调查琴酒和刚才那个试验体的关系。
琴酒反应如此异常,应该是想让他救人?
难道007是琴酒卧底之前认识的人?
……
琴酒非常确信他找到的梅斯卡尔并不是真正的梅斯卡尔。
哦,或许这么说并不准确。
梅斯卡尔还是梅斯卡尔,只是他身上缺少了卧底的压抑,反而越来越贴近琴酒原本认知中的那个男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斯卡尔的狠毒、残忍、疯狂、精明、偏执,琴酒通通都领教过了,可他变得比以前更不可控,待在他身边,就连琴酒都得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就被梅斯卡尔干掉了。
琴酒本以为有着上辈子记忆的他,掌控了梅斯卡尔最深秘密的他,能够在这段并不平等的合作关系中占据上风。
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失策了。
琴酒决心及时止损,调查清楚梅斯卡尔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琴酒甚至考虑过梅斯卡尔同样也是二周目的可能性。
但,如果梅斯卡尔重生,他现在应该更有效地清除着组织的力量,不应该如此放肆地做着组织的任务。
琴酒直接从苏格兰开始查起。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就查到了诸伏景光这个名字,也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还在长野县警本部担任刑警的诸伏高明。
居然出身于这种根正苗红的家庭吗?
梅斯卡尔的出身比琴酒想象的还要普通平凡。
普通工薪阶层的父母,东都大学高材生的兄长,毕业后考入警校的他……一切都很平凡。
这种人为什么要卧底进组织?
为了试探梅斯卡尔,琴酒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
“什么?”梅斯卡尔向琴酒投来了看智障一般的眼神,“你有病吗?”
他直言不讳地质问。
伏特加哪里看的下去自家老大在一个新人面前吃亏,正准备替大哥打抱不平,就听琴酒淡定地说:“没病,所以你去吗?”
伏特加:“???”
大哥这是被妖怪附身了吗?
梅斯卡尔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脸颊随即漾起一抹不太明显的绯红。
他指了指自己,好笑道:“我,是北欧分部的负责人,你叫我跟你去日本干什么?”
“长野县有一个任务,我一个人……”琴酒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却仍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让他杀人可以,让他“诱拐”梅斯卡尔还是太困难了。
“很困难?”梅斯卡尔挑眉问。
琴酒想了想道:“略有些棘手。”
伏特加:“……”
大哥,你把我大哥还给我!
长野县那个任务不就是普通的暗中交易吗,别说琴酒亲自出马了,就算是他也能轻松完成任务好吗!
“好。”梅斯卡尔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日本。”
他暂时还没有找到琴酒卧底的证据,这趟日本之行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
琴酒的计划很简单。
既然梅斯卡尔的真实身份是诸伏景光,那他就应该会尽可能地避免见到诸伏高明。而如果有人要杀诸伏高明,梅斯卡尔也一定会出手相救。
可是琴酒万万没想到,梅斯卡尔疯起来是真的六亲不认啊!
梅斯卡尔发现长野县警本部对任务造成影响后,毫不客气地主动制定了针对长野县警的计划。面对诸伏高明带队的刑警,他也毫不手软。
有一次他们差点就要将这群条子全部干掉了,结果稍有不慎,琴酒和梅斯卡尔反而掉进了诸伏高明设好的陷阱中。
“靠!*%¥*#……”
气急败坏之下,梅斯卡尔不顾形象,骂起了脏话。
琴酒注意到,梅斯卡尔甚至连自己都骂——毕竟他是诸伏高明的亲弟弟。
真暴躁。
诸伏家这对兄弟难道有仇吗?
骂舒畅了,梅斯卡尔过人的智商让他迅速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看向琴酒,问道:“长野县警察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
当然是琴酒主动透露的呀!
但是这种事情琴酒不可能交代,他冷着脸,装的比谁都要无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