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卖了一次白芍,每人分四十五块;两天后卖威灵仙,每人还是分四十五块。
在分完威灵仙的钱后,陈大牛和陈力胜紧张兮兮地拉着龙建华说,“建华啊,现在队里的留存有五千多块钱了,会不会有问题?要是被上级收走了怎么办?现在很多生产队都有人开始找草药卖了,如果被树为坏典型就麻烦了。”
龙建华也弄不清这个形势,想了一会后说,“那就分掉。今后一旦超过五千块钱,我们就分。如果谁想收走我们的钱,就说都买东西了……但是,今后还是要留存至少一万块钱。只是要叮嘱家里人,千万不要把实际分了多少讲出去。”
两人听后,长长地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陈大牛拍着胸脯说,“我保证队里不会有人出去讲。从今以后分钱,也只让一家之长来领取。”
龙建华笑道,“人多嘴杂,没人讲出去是不可能的,只是今后要多加注意而已。大人们尽量不要集中去供销社买东西,小孩子不要被人诈出来。”
陈大牛把每家的家长留下,将其余人撵回家后,把生产队现在留成的钱数宣讲一下,又把龙建华的建议公布出来。
陈力石看向龙建华问道,“建华,我不知道留那么多干什么,什么事情需要队里花那么多钱?我不是不赞成留成,但总感觉留的太多了。”
龙建华慢慢跟他解释,“今年,公社已经拉进高压电了,大队就有可能凑钱买变压器,生产队就不用从每家每户凑钱;把电线拉进每家每户,也不需要大家凑钱,买明年早稻的杂交种子的钱也是一样,现在收的草药种子也是队里付的钱;还有,进队里的路那么差,加入今后修路,出工的可以发工钱啊……钱到各家口袋里,再想拿出来是很困难的。”
大部分人都连连点头,陈大牛接着说,“建华说的对,只要大队凑钱买变压器,我们队要第一个把电线拉进来,每家每户马上点上电灯,羡慕死他们;还有,不算今天四十五块钱,我们这些人已经分了一百四十五块,以前五年都没赚这么多。你们算算,家里现在还剩多少钱?”
“我们以前的欠账太多,吃的差、穿的差是没错,但这半个多月把欠账补了很大一部分;现在我们很多家里住的都很挤,两三个人挤一间屋子的都有,我希望大家不要在吃穿上都花完了,稍微紧巴一些,留一点盖房子用。”
“山上的草药是有限的,所以建华才要队里收种子。不然,今年有钱进,明年就只有鱼腥草和毛草根的收入了,这都是通盘计划。”
龙建华笑道,“其实,队里的钱还有很多用途,今后你们就会发现的。”
他一直认为,公共设施,就是要公家花钱。比如前段时间雨水少,家家户户都挑着桶、拿着瓢到沟里舀水;如果弄一个池子蓄水,就可以解除这种烦恼;如果花一点钱把水接入各家各户,下游的家庭也不用喝上游的洗脸水、洗脚水……不过这个现在还不着急,农村人还不信这个,他们会用“流水三步清”来反驳。
经过两人的解释,没人再提出异议,也保证今后分钱不在自家讲,陈力胜这才回家抱来一个木箱,把以前留存再次分配。
最后,为了好计算,每个出工的人再分七十五,老人小孩各分十五,最终还剩一千二百多块。
先行者承担的责任是很大的,风险更大,所以每一步都必须考虑相对周全。虽然是重回这个时代,但前世龙建华对这段时期的政策毫不知情,只能摸索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