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上没什么不悦之色,但另外四人中,有两人的脸色很难看,那个瘦高青年甚至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
龙建华只是扫过他们一眼,对赵黎明淡淡地说,“你还不想走吗?”
赵黎明如梦初醒,连忙拎着袋子跑过来,“这就走,这就走。”
在经过那青年身边的时候,哈腰低声地说了声,“张少,对不住。”
一路沉默地跟着龙建华兄妹来到四合院后,赵黎明没像以前那样口花花,进来就羡慕院子的庞大与漂亮,而是走进屋后,把袋子放在太师椅上,坐在那里开始发呆。
他不想说,龙建华也不问。
炒出一大盘嗦螺后,问道,“喝点不?我明天就回湖湘过年去了。”
赵黎明犹如被从梦境中拍醒,惊了一下后把散乱的目光聚焦,很彷徨地说了一句,“建华,你说我今天是不是给我爹闯祸了?”
龙建华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事有这么复杂?
赵黎明没等他回话,继续说道,“那五人,我其实只认识两个,其余三个……”
他伸出手朝天上指指,苦着脸说,“那个跟你说话叫张晟,那个用凶狠眼神看着你的是李正凯,剩下那个叫张什么,我没听清名字。”
龙建华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不是要你低调一些的吗?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对会不会给赵太行带去影响,龙建华确实不知道。
人与人不一样,有的人生子而教,知书达理,行事有底线;有的生子而宠,骄奢安逸,骄横跋扈。
有的人记得别人的好,有的人却只记得别人的不好。
有的人大度到能落井下石的事情不做,有的人心小想方设法也要给人挖坑。
赵黎明和这些人打交道,肯定会带来一些不可预计的后果。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鼠入蛇道,不死也得脱层皮。
龙建华在买车后出去在京都附近收购过一段时间的钱币,一次也没找过他,就是觉得他容易喜怒行于色。
在做这样的事情上,还是爷爷说得对,喜怒不能行于色,泰山塌在眼前也不能变色,有的东西必须烂在自己肚子里。
赵黎明狠狠地搓搓脸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他其实也没很张扬,这次事情的是由他上周收购到的一张吴道子的画引起的。
在收购回家的途中,恰好遇上单位的同事李益锋,也就是今天表现很生气的那个;经不住他的坚持,自己也有些洋洋自得,便给他看了。
昨天,李益锋说他认识的一个人愿意花一万块钱买他那幅画。
赵黎明一听一万,心中十分高兴,买的时候才花了一千三,一个星期就可以赚八千多,这好事谁不愿意做?
他今天和妻舅来到约定地点,对方不但来了那么多人,价格也只肯出两千,他就不愿意了,坚决不卖!
李正凯失了面子。
李益锋也失面子了,李正凯是他的远房堂哥,很有来头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