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替顾家三兄弟不值。</p>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姜沫干脆收起了书。</p>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出来的时候，其余三间屋子都没动静，尤其是顾佑，站在客厅里都能听见他轻微的鼾声，估计是昨晚熬夜熬太晚了。</p>
姜沫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出去，到楼下，直接打了辆车赶往孙家码头。</p>
这是个压榨劳动力的地方，姜沫到的时候，码头上已经忙得热火朝天，来来往往的工人肩上都扛着货，忙碌好一阵之后，才有零星几个人能靠在旁边休息会儿。</p>
只不过休息的时间不长，十分钟左右就要继续去搬货。</p>
“诶，你们说，顾家那小子今天还会来吗？”喘了口气，这些人就开始闲聊。</p>
“我看悬，昨天被打成那样，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下得来床。”</p>
“上次我被孙少那鞭子打了一下，疼得我休息了三天，那姓顾的也是真能扛，被连续打了几天还能来搬货，倒是个爷们儿。”</p>
说着，几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敬佩之意。</p>
紧接着又有人叹气，“就是可惜了，怎么好好的得罪了孙少，他要是还敢来，说不定命都得搭上。就这几天来码头那女的，那高跟鞋往他身上招呼，我看着都疼。”</p>
有人感同身受地瑟缩了下，“哎，听说那女的以前还是他妹，作孽啊！要是他今天还来，上天保佑，可千万别再让我按住他了，我这心里也难受啊……”</p>
听到这里，姜沫眸子微眯，怪不得顾连身上的伤形状那么特别，穿着高跟鞋踹人，还让人按着顾连不让反抗，顾棂月可真够狠毒的。</p>
她刚想迈步离开，却听那些工友谈起了别的话题：“哎，说起来，最近孙少好像换口味了。”</p>
其他工友纷纷打趣：“你怎么知道？你晚上扒人家窗户了？”</p>
说话那人皱眉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p>
他指了指正在往下卸的那批货，“我说的是孙少在货物里夹带的私货不一样了，以前的闻着像猪油，但是今天的闻着有点酸。”</p>
姜沫顿住脚步，私货？</p>
有什么东西非要夹在货物里运输？见不得人？</p>
而且猪油味和酸味的话……</p>
姜沫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两个字。</p>
她看向不远处停靠在码头边的轮船，那上面的货物明明是茶叶。</p>
茶叶本身就有不小的味道，如果多想一点的话，难道是在掩盖什么其他的味道？</p>
她静静听着那几个工友接下来的谈话，“你总说有什么什么味道，但我们哥几个就从来没闻到，你是狗鼻子吗？能闻到其他人闻不到的味道？更何况，孙家坐拥这么大个码头，用得着搞那些腌臜事吗？那还不早被人查了？”</p>
“真的！我真的闻到了，从小我的鼻子就特别灵，肯定没闻错！”那人说得信誓旦旦，涨红了脸跟人反驳。</p>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不去举报啊？你怎么还在码头上干啊？不怕真出了事殃及到你自己？”说着，几人起身，往轮船那边走。</p>
那人摸了摸鼻子，小跑着跟上去，无奈地道：“还不是他们给的工资太高，而且我要是真去举报了，那孙家不得往死里搞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