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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眸色微沉,没再多问,而江知夏像是回想到什么,情绪有些低落,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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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合宗所在的别院颇为宽阔,亭台花圃、山石圆潭一应俱全,莫说只是作为临时居所,哪怕久居于此也未尝不好。

江知夏领长宁到的是一处分外幽静的小院,碧绿藤蔓覆盖墙瓦,绿意盈盈,别有趣致。

“若有哪里不习惯的,阿宁姐姐只管和我说。”

长宁看着室内飘逸柔软的垂幔、地上铺的华贵地毯,以及那金丝楠木的屏风,眸中闪过些新奇。

她点头:“这样就很好。”

江知夏显然是还想和多长宁聊几句的,可她见长宁情绪淡淡,只好悻悻作罢。

“阿宁姐姐,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长宁“嗯”了一声,一直望着小姑娘浅色裙摆消失在院门,才转身对向了屋内。

目光直直落在了屋内宽阔的雕花木床上。

其实那瘴雾对她并非全无影响,她虽然并未像江知夏一样陷入幻觉,却感到了些许疲惫。

布置好结界,长宁正要和衣上床,突然想到什么,又给自己和长剑用了个清洁术,这才安然躺下。

这张床比客舍的床还要舒适数倍,大概……能让她有一个好梦。

放弃与疲惫感抵抗的瞬刻,长宁便随着倦意,缓缓沉入了睡梦。

……

“不要!”

伴随着嘶哑低喃,长宁骤然惊醒。

睁眼坐起,入目是一片昏暗。

她微喘着,仍未从方才那种窒息般的感觉中脱出。

下意识地,她抬手在面上抚过,触手却是一片水泽。

这……是什么?

长宁有些茫然,顺着水迹抚去,指尖最终落在了眼眶处。

而那里,却是一片湿润。

她这是……被魇住了?

长宁看着水泽莹润的指尖,眸中闪过困惑。

却如何也想不起来是梦到了什么,以及为何会满面水痕。

可这一次她听到了自己的梦话。

不要。

不要什么?为什么不要?

长宁想不明白,便只当是受了白日江知夏的影响。

而她此时胸口闷得厉害,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继续躺下去。

若此时是在崖下,她大抵会想找几只魔物,在剑与血中释放压抑情绪。

可这里并没有可供她寻衅的魔物,只是空落落、没有活气的屋子。

长宁拿了剑,推门出了屋。

出院门的前一瞬,她意识微动,察觉到门边某处死角存有细微灵力波动,仔细一看,发觉是道监视的符咒。

若是院里有人离开,这符咒便会传递消息给主人。

见此,长宁眸色微暗,抬手一抹,便消去了那符咒,气息亦随之低沉得可怕。

这些人监视她,是想要做什么呢?

果然,是她对恶念的感知减退了么……

长宁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恰好胸中一腔郁气,便循着那符咒上的气息,一路找了过去。

气息最终汇聚在正院,院门落了锁,院墙颇高。

长宁在直接闯入和翻墙进入中纠结一瞬,最终选择了第二种。

她身姿轻盈,只消足尖轻点,衣袂飘扬,便越过院墙,下至了院内。

也不知这宗门是如何想的,竟连个结界也未布置,院墙竟就是普通的院墙。

难道是什么刻意引诱她入的陷阱?

长宁蹙着眉,戒备之时,却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交谈声。

“如今只有我二人在,你今天带回来那姑娘有什么神通,总可以说了吧?”

此时响起的是道微微苍老的男声。

长宁记得,这似乎是明合宗的什么长老,姓李,白日会见时待她很客气。

接下来响起的是江知夏的声音,清脆宛转,带着少女的娇俏。

“……她好像不受那瘴雾影响。”

“这样特殊的体质,在进入瘴源后定然是会有大作用的,所以咱们一定要把她留下来……”

长宁突然心头升起一股躁郁。

原来,和崖下相比,崖上的这些人只是多披了一层伪善的皮罢了。

都不可信……

片刻沉寂后,李长老声音染上薄怒:“胡闹!”

“你明明也知道,受瘴雾影响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人情感淡漠,不通人情,甚至……”

李长老没再说下去,声音低沉了些,“封印瘴源是极紧要的大事,容不得差错偏乱,如今各方势力心思未明,本就是鱼龙混杂,怎好再带这样一个人进入瘴源?”

一瞬间,长宁握紧了剑柄,胸中躁郁愈盛,几乎要压抑不住乍起的剑气。

瘴源她是一定要去的。

谁若拦她……她便杀谁。

而此时,江知夏略带焦急的争辩声响起:“不是这样的……”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她是个好人。”

窗边隐约可见小姑娘在灯烛辉映下的侧面剪影。

一时间,剑刃微颤,发出细小的嗡鸣声,长宁握剑的动作一滞,随后,胸中郁气仿若被什么压下。

她眸中阴沉被困惑取代,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口处。

“阿宁姐姐想要进入瘴源,是想要封印瘴源,她才不是什么冷漠无情的人!”

“我能感觉到的,她虽然看着冷淡,可真的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江知夏争辩声渐高,笃定中带着满满信任,长宁低头,怔怔地看着苍白的指尖。

很好的人,是在说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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