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是随性如她，也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p>
“咚咚咚。”窗户再一次被敲动，声音不轻不重。</p>
借着月光，王戊看见了有一个人正站在窗外。</p>
他的身影被光线映了在窗户纸上，显得尤为干瘦佝偻。</p>
“谁啊。”无声地皱了皱眉头，王戊故作镇定地开口问道。</p>
“我。”</p>
外面的人用一种苍老的声线，淡淡地如此回答着，语气也好似平日里的问候。</p>
如果这不是一个深夜，如果隔着窗户的两人，不是还未见面。</p>
略微地感知了一下四周，王戊发现她的房间，已经被一股内气给隔绝了起来。</p>
也就是说，此时两人的对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p>
“白嫡？”仿佛是有所猜测地问了一句。</p>
然而下一刻，她却只得到了一声反问。</p>
“那是谁？”</p>
窗外的人说着，继而便主动推开了窗户。</p>
插在窗沿上的木栓，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弹了开来。</p>
这使得窗户，毫无阻碍地被向上推起。</p>
也使得王戊，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p>
那是一个老人，老得面目暗沉。</p>
在山林间清幽的月光下，看上去更是似人非人。</p>
“你是谁？”</p>
半敞着的窗户前，王戊平静地起身，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倒了杯水。</p>
之后才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与老人相互对视着。</p>
“不好说。”老人摇了摇头，颇为认真地答复道。</p>
恍若他的身份是真的不好说，而不是他不想说。</p>
“那你有什么事吗？”</p>
浅浅地抿了口茶，王戊转而再次问道。</p>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给你带句话。”老人伫立在屋外，良久，干笑着背过了手。</p>
“听说你最近在查我们，刚好，过两天，我们在这地方有一单公务要办。到时候你大可以见机行事，在旁助力。事成之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p>
“合作？”</p>
听着这个词，王戊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只是兀自放下了手里的杯子。</p>
“没错。”老人看似慈祥地点了点头。</p>
“我们正在计划一桩事业，左右需要招揽不少人手。你与我们一起，我们自然不会亏待同路人，只要你想，金钱权利，美男面首，任你挑选。”</p>
“啊，是吗……”</p>
听着对方开出的价码，王戊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一些。</p>
“那你可否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p>
见了鬼的美男面首，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会和你们同流合污才怪。</p>
“当然，我们期待你的答复。”</p>
说罢，老人就转过身，慢步离开了。</p>
一如他来时那样，他走时也并未发出半点动静。</p>
而王戊呢，则是仍旧站在自己的房间里。</p>
过了半响，才将手放在窗沿上抹了一下。</p>
“徐州药门吗……”</p>
摩挲着手指间，被沾上的一层无色粉末。</p>
王戊喃喃自语着，眼神闪烁不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