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斯不明白宁初为什么突然这样, 他走近拉住宁初挡在前方的手：“怎么了？”</p>
不是要教他穿人类的衣服吗，难道不用先脱下来？</p>
宁初不仅挡住脸，双眼也紧闭着，拼命甩掉脑子里的画面, 整个人几乎快要窒息。</p>
被巫斯握住手腕时, 宁初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慌忙挣脱一边往后退：“你先把衣服穿上！”</p>
巫斯动作一顿, 松开宁初，片刻后说道：“好了。”</p>
这就穿好了？</p>
宁初挪开衣物, 只露出一双眼睛，再慢慢睁开眼。</p>
巫斯果然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还是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色。</p>
他沉默地望着宁初, 明显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p>
要不是这只龙当真什么都不懂, 宁初差点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p>
他想生气又生不起来，既觉得尴尬, 还有点羞耻。</p>
宁初调整呼吸, 努力让脸上的热意消下去, 把手里的衣服往巫斯怀里一塞：“我不教了，你自己穿……”</p>
他转头就要走, 被巫斯紧紧拉住。</p>
巫斯眼底露出不解：“为什么？”</p>
不是说要教他吗？宁初突然反悔，好像还不太高兴。</p>
巫斯不知所措, 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p>
宁初脚步停住, 也没有挣脱巫斯的手。</p>
他似乎总能准确辨认出巫斯委屈的情绪，即使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在别人看来或许根本没什么区别。</p>
巫斯刚才那么坦然地站在他面前，一看就没有人类的羞耻心……而且脱光的是巫斯，又不是他自己。</p>
宁初心软了, 默默叹了口气，又留了下来。</p>
他重新接过衣物，一边道：“你也不能……一下子全……脱了。”</p>
好歹留一条裤子……</p>
巫斯表情开始变得困惑，他的鳞片要收起来，当然是全部一起。</p>
怎么才能做到宁初所说的不全脱？</p>
宁初和巫斯对上视线，从他迷茫的神色中意识到不对。</p>
他刚才脱衣服和穿衣服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p>
而且没见到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哪里。</p>
宁初知道巫斯的衣服是鳞片变出来的，他曾经因为好奇问过一句，却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变的。</p>
他迟疑道：“你……再脱一次？“</p>
说完宁初可耻地脸红了，他在心里不断默念，他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p>
等巫斯脱到合适的时候，他就让他停下来……</p>
宁初正想着，巫斯身上的衣物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没有给宁初丝毫的心理准备。</p>
他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穿上！”</p>
巫斯又把衣服穿上，垂下眼睫低声道：“好了……”</p>
宁初这才重新睁开眼，表情一言难尽。</p>
怪不得，原来他是这样脱的。</p>
突如其来的两下搞得宁初措不及防，他再也经不起第三次惊吓了。</p>
既然说好要教巫斯穿衣服，就得先教他怎么脱。</p>
“你不能直接这样……”</p>
宁初顾不上害羞，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一边，伸手去脱巫斯的外套。</p>
外套顺利脱下来，然后是腰带，宁初扯了一下，腰带纹丝不动。</p>
宁初一愣，继续扯，还是扯不动，腰带接头的地方仿佛被线牢牢缝住。</p>
他隐约察觉到问题所在，又试着去解巫斯上衣的扣子。</p>
果然，这上衣的扣子也是假的，除了领口，边缘连个缝隙都没有。</p>
宁初彻底呆住：“你……你这……”</p>
他很快猜到原因，忍不住想笑。</p>
巫斯顺着宁初的目光低头，自己也扯了一下扣子。</p>
宁初这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p>
巫斯哪里是不会脱衣服，他是根本不知道一套衣服的组成与构造是怎么来的，只学会了表面。</p>
恰巧他以前独来独往，竟然也没被人看出不对劲来。</p>
宁初叹气：“要不算了，你就穿自己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