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唤他公子,是因为与他不熟悉。
如今池栈这般说了,我倒释怀,半开玩笑地对着池栈言:“谨遵师命。”
说完抬头,就见池栈乐不可支。
我见了倒也放了心,开口言;“师父好生休息。”
池栈见了,点头应允。
我上前学着傅衾,替她掖了掖被角,方才离开。
待我将房门虚掩好,却恰恰用余光瞟到了傅衾。他仍旧倚在桃树的树干上,闭着眼。
这房间在一片方形的木台上,比院子高出几分。那木台比房间还宽些,而那宽出的部分,只被木栏围了三面,就有正面如旧,倒多了几分雅兴。
傅衾倚着的桃树,就在房间的侧面。如今,我就立在那木台上,将与他脸对着脸。便索性扒着栏杆,对着他叫唤:“傅衾,师父今日要去松山,叫我告知你。”
傅衾想来,是听见了。
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转头望我。恰恰对上我的目光。
如此的,倒是我愣了愣。
傅衾那本是漆黑的瞳孔,竟变得殷红,泛着阵阵寒气。
回过神来,我默默咽了口水。
傅衾见我这个反应,应是明白了过来,下意识用手挡了挡自己的眼:“这三日,元气耗损得厉害,不小心便露了本相。若是吓了你,那便是抱歉。”
我见他如此反应,“噗哧”笑出声:“无妨。若是无事,我便去把晒在院子上的药草收了吧。快下雨了呢。”傅衾在院子里晒了草药,说是平日里得个风寒什么的小病,可以熬了喝,保管药到病除。
池栈曾开玩笑,让他拿着药,到山下都城中把这些药给卖了,得个钱财,可却被傅衾一脸严肃的驳回,他说,这药只给你和白翮二人备着。
有些酸楚,我强硬咧了咧嘴,蹦哒着朝院子的一侧。
经历得太多,内心却那只有七八岁的孩童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