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清偏头望了望她,眉眼冷清:“多谢。”
池栈被这声道谢说得有些不自然,别扭言:“你我三人多年,何必将谢字随时挂于嘴边?”
说完,便也跟着烛清进了里屋。
一挨到榻边,烛清便弯下身去,小心将白翮安放。
而后便坐在榻边,凝注着白翮的面容。
池栈在一旁站着,竟也不觉着尴尬,神态从容地盘腿坐在烛清的脚边,杵着下巴:“烛清,你说这白翮如何了?”
上头不答,池栈便一直坐着,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良久,方才听见烛清的声音,悠悠荡荡:“已成重伤,伤及其魂魄,只怕日后会留有病根。”
池栈嘴角一抽:“有何反应?”
“……魂魄不齐,难操持长矛,难训其灵……”一阵沉默过后,便是烛清冷清的声音。
池栈听得一愣,犹豫言:“那她可是上不了战场?”
“不错。”
“你可要告诉她?”
“……能瞒便瞒吧。”
“万一那天瞒不住怎么办?”
“……这段时间,我会尽量让她修养于此。”
池栈不言,望着闭目得白翮轻声叹气:“你要晓得,世间没有包得住火得纸……”
“我知晓,我知晓……只是,我怕……假如她执意逞强,那到了最后,怕是会连丝残魂都不剩。”一股悲痛扑面而来,烛清红着眼说。
这幅样子,池栈倒还是第一次见,勾了嘴角反问:“那你可要起兵反天界?”
“……”烛清不答,回以沉默。
池栈见了,站起身来,望着白翮,目光嘲讽:“今日她未醒,就同未归。你这般,害的是她……”说完,也不顾烛清的神色,张扬一笑,拂袖而去。
烛清瞥了瞥池栈离去得背影,心中却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