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周围是暗灰的雾,干枯的树挺着突兀的枝桠藏在雾里,留下怪异的剪影。夏芷专注地在树林间寻找出去的路,等她抬头,远处的雾中竟夹着一片鲜红。

夏芷以为是阳光。她走近才发现,那红太过鲜艳,不是太阳该有的颜色。她刚想看清楚,耳边又传来尖尖细细的婴儿的哭声。

夏芷盯着浅灰色天花板上的雕花。她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她听大师说过,噩梦即是业障。

她蜷缩在床上,黑色长卷发散在猩红的枕巾上,白皙的脸庞染了些许阴影。她身下的床单也是猩红色的,和枕巾同一个系列,都是某奢饰品牌的限量款。床边有块短毛地毯,印着梵高的春上枝头。

卧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一样,都是浅灰色,雕刻着精细的花;不远处有扇窗户,挂着暗红色丝绒窗帘。对面墙边有一张纯黑的梳妆台,是亚力克或有机玻璃制成的,发着沉静的光。梳妆台前放着个圆凳,黑色方形皮质坐垫,交接处嵌一圈金。梳妆台一侧有个组合抽屉,四排,两两连在一起,里头有各种保养品,拉开后能看到里面椭圆形的镜子;旁边紧跟着个暗金色相框,里面是夏芷和夏小初的合影。

夏小初是夏芷的妹妹,有白化病,皮肤白得像纸,头发和眉毛是铂金色。夏小初还有其他遗传病,因此她的眼睛是霁蓝色。夏芷非常庆幸,她能接受自己妹妹有白化病,但不能接受自己妹妹像个兔子精。夏芷比夏小初大17岁,姐妹俩关系很好。但有一点,夏芷非常不喜欢夏小初的名字,她的名字总让她想起父母给她取的那个土的掉渣的本名。

夏芷盯着天花板,手向旁边摸索,材质绝佳的床单随她的动作流淌起来。

床边什么都没有,夏芷摸了个空。她记得昨晚已经把今天穿的衣服放在床边了。她坐起来,鹅绒被滑过她的胸部,堆在胸口,露出了曲线优美的肩膀和小半的胸部,白色的皮肤上有淡红和青黄的痕迹,形状各异,从锁骨开始,延绵至胸部,消失在被子下。

夏芷揉揉眉间,她的头又开始疼了。不知哪家邻居生了宝宝,最近总能听到小孩的哭闹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夏芷想不起来衣服放在哪里,她甚至记不起来昨晚找没找衣服。她叹气,干脆起身去衣帽间。

衣帽间是扇木头门,门后分出几个大小不一的格子,夏芷特意在里面放了香烟和火柴,她喜欢边吸烟边检阅自己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她觉得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了。她磕出烟,吮在唇间,点烟的动作妩媚又潇洒,毫不在意烟灰落到昂贵的地毯上。

她叼着烟,用簪子把头发别起来。发簪是赵医生送的,扁长形,看着是木头材质,却有金属的光泽。簪上刻着破蛹成蝶的过程,非常精细,和木纹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衣帽间最上面一格放着各式帽子和假发,都套在假人头上。塑料模特们面无表情,低垂着眉眼,看向里面。

最里边是面巨大的镜子。

夏芷吐了口烟。镜中人的脸藏在烟雾后,不十分清楚,她的身体倒是诚实的投射在镜子上。她身体上的咬痕,吻痕,鞭痕,还有别的几乎消褪的痕迹,分散在她的胸部,腰肢,大腿内侧,甚至小腿上。

夏芷面无表情盯着镜子,镜子里的人也怨毒地看着她。她深吸一口烟,伸手把烟蒂按灭在镜中人的心口上。

她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女表子。”

夏芷选了件鹅黄色丝质衬衫配白底蓝色印花高腰裙,很有春日气息。临走前,她又拿了件米色薄尼风衣。风衣面料考究,是某大牌的早春款。

风衣旁边的架子上单独挂了件皮外套。外套是黑色,有大兜帽,正反两穿,哑光一侧露在外面,另一面是漆皮的。这件衣服不论材质或做工都十分平庸,和夏芷昂贵的衣橱完全不搭。她大概也是买完就后悔了,把外套搭在整个衣帽间少有的阴暗处。

夏芷对门住了对新婚夫妇,女方的父亲是市政府的,她老公是个彻彻底底的小白脸,只一张脸尚可,被岳父安排了个有钱又有闲的职位。夏芷去车库取车时,正好遇到他。

小白脸要去上班,一半身子已经坐进他的奥迪车里。正巧夏芷来了,他趁老婆不在身边,放肆起来,满脸下流地打量夏芷。夏芷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这种王八蛋,连个白眼都懒得赏他,径直开车走人。

鲜红的法拉利扬长而去,灼伤了小白脸的眼。他重重锤在方向盘上,骂道:“出来卖的货。”

夏芷今天也去79大厦上班。79大厦建在远郊,是韩氏商业集团旗下的药品研发中心,利润可观,很受当家人韩镇重视,每年大半时间都在那办公。夏芷是韩镇的头号助理。她从大三开始为韩氏工作,至今已有11年。

夏芷人缘不错,她一到,不少人和她打招呼:

“夏姐您是多不放心我们,休假了还回来视察。”

“夏姐您就安心的休假吧,我们肯定好好工作,绝不偷懒。”

“……”

夏芷皱眉,迷茫地看着他们,像听不懂他们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放假了。

她站在79大厦门口,看着她进出了无数次的大门。大门后是一面时钟墙,无数根指针一齐转动。夏芷脑袋里一阵蜂鸣,又开始头疼。

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她脑袋一片空白,只有头越来越疼,像有人用不停地针扎向她的神经。疼痛耗光她的力气,她连站都站不稳。

赵医生是制药部的总负责人,爱好医学。她是全科医生,念到医药学博士后,有心理医生执照,和夏芷熟识。她老远看见夏芷要晕倒,急忙跑过来。

她扶夏芷站稳,小声问,“你又忘了。”

夏芷满脸疑惑。

赵医生了然,握着夏芷的手,“你开车来的?我送你回家。”

夏芷问:“我忘了什么?”

赵医生扶她上车,“你只是太累了。”

夏芷从梦中醒来,死死盯着浅灰色天花板上的雕花。

她躺在床上,黑色长卷发散在猩红的枕巾上,白皙的脸庞染了些许阴影。她身下的床单也是猩红色的,和枕巾同一个系列,都是某奢饰品牌的限量款。床边有块短毛地毯,印着梵高的春上枝头。

卧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一样,都是浅灰色,雕刻着精细的花;不远处有扇窗户,挂着暗红色丝绒窗帘。对面墙边有一张纯黑的梳妆台,是亚力克或有机玻璃制成的,发着沉静的光。梳妆台前放着个圆凳,黑色方形皮质坐垫,交接处嵌一圈金。梳妆台一侧有个组合抽屉,四排,两两连在一起,里头有各种保养品,拉开后能看到里面椭圆形的镜子;旁边紧跟着个暗金色相框,里面是夏芷和夏小初的合影。

夏小初是夏芷的妹妹,有白化病,皮肤白得像纸,头发和眉毛是铂金色。夏小初还有其他遗传病,因此她的眼睛是霁蓝色。夏芷非常庆幸,她能接受自己妹妹有白化病,但不能接受自己妹妹像个兔子精。夏芷比夏小初大17岁,姐妹俩关系很好。但有一点,夏芷非常不喜欢夏小初的名字,她的名字总让她想起父母给她取的那个土的掉渣的本名。

夏芷盯着天花板,手向旁边摸索,材质绝佳的床单随她的动作流淌起来。

床边放了条暗梅红色羊毛呢连衣裙,夏芷穿好裙子,几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正纷纷扬扬飘着雪。

这时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不知哪家邻居生了宝宝,这几天经常有哭闹声传来。夏芷翻了个白眼,看看时间,疾步走向客厅。

客厅铺着木头地板,墙是米白色的。最里面摆着淡绿底米黄嫩粉色碎花布艺沙发,沙发前是方玻璃茶几,茶几上有几本杂志和一个音乐盒,音乐盒上头有个跳芭蕾的小女孩。茶几边有个木制矮墩,约三十厘米,刻着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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