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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出道多年,现今才体会爆红的滋味。借着那晚的故事,他的团队趁机把他打造成‘大难不死的男孩’,恨不得说他是锦鲤转世。现在他一出门,无数人蜂拥而至,握手拥抱,想蹭点好运。
闻嘉音放下报纸,问张天,“这样真的好吗?不会误导警察办案吗?”
闻嘉音是那晚出手相救并陪张天去警察局报案的女孩。张天不知是不是对她产生了依赖心理,隔三差五堵在她家门口,和她约饭。闻嘉音推辞不过,通常十次里出来一两次。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张天的故事很快火遍六初市,明星,暗杀,黑帮,再加上死里逃生的当事人,这种新闻想不红都难。
张天瞄了眼报纸,“上面又说什么了。”
“说你和沈默本来是一对恋人,迫于社会压力,最终分道扬镳。几年后,你已经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沈默却始终放不下你,多方打探后,得知你和在同一个城市,过来找你求复合。哪知看见你正和女朋友——也就是我,咱俩正在你侬我侬,本着得不到就要毁了你的心理,他掏出刀想杀你,但他心中的爱阻止他对你下手,所以你逃过一劫”,闻嘉音把报纸上的结论念给他听,“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这起案子其实现实版的霸道黑道老大爱上我,而你,张天同志,你就是红颜祸水,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闻嘉音好奇,“所以,你之所以改口供,是想向沈默自荐枕席。”
“去去去,这都是什么鬼,你没长脑子啊,老娘是这种人吗。”张天其实非常苦恼。根据辛老板的设想,他把那个神经病描述成沈默的手下,祸水东引,把连环杀人案推到沈默身上。谁知事情越传越离谱,连他这种不要脸皮的人都快受不了了。张天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查案子是警察的工作,他们要是连这点儿事都查不明白,不是白白浪费纳税人的钱吗。”
闻嘉音对他的话全不赞同,却也不反驳他,只皱眉听着。“对了,我最近要搬家了,搬去市中心那个小区哦,我直接付了全款的”,张天眉开眼笑,“你不知道,这是我的五年计划,没想到这么快实现了。”
张天正兴高采烈地跟闻嘉音描述他的新家,一家人路过他们。男主人认出了‘大难不死的男孩’,请他跟全家合影,说要借点他的仙气。
闻嘉音说,“我来帮你们拍吧。”
女主人脸上带着八卦地喜悦,“您是他的女朋友?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约会了?”
“没有没有,我是他助理”,闻嘉音接过她手机,“您快去站好,我要拍了。”
老周敏锐地抓住平安符这条线,经过几天排查,终于等到反馈。“……因为第一、二起案件离现在挺久了,被害人的房间都被家属整理过,没留下有用的线索。我们询问被害人的亲友后,得知两位被害人没有宗教信仰,对鬼神一类的事也不热衷,不过两人家里都有长辈是善男信女,经常去找大师拜拜。两家长辈都说在大师那里拿了平安符送给死者,但都被死者拒绝了。我们看过,那个平安符和第四位被害人的一样,都是一根红线上挂了个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根据被害人家属的说法,这种符要挂在脖子上才有效。”
老周说,“都说说吧,都有什么看法。”
做汇报的警员第一个举手,“头儿,我觉得和符没关系。我们去第二个别害人家时他家老太太脖子上挂了一沓呢,跟菲尔普斯的金牌似的,也没看她怎么着啊。”
另一个警员说,“你看,说不定就是不挂的问题呢。挂了的没事,他们俩个不挂,蔑视神明遭报应了呗。”
老周扔纸球打他,“还好意思把责任推给神明,我告诉你,你今年入不了党了。”
警员哀叹,“是您让我们畅所欲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