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侑介,带小弥……和信子一起去玩吧。我送绘麻去咖啡馆。”
“呜呜。绘麻姐姐不舒服。”小弥沉郁了一秒,但当看到路边已经堆好的雪人时,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堆雪人,堆雪人!侑介,快来帮我堆一个!堆一个长得最漂亮的雪人!这个,这个好漂亮,好像是……冰雕耶!”
是琉生!信子在心里说。当年以孤儿身份来到朝日奈家的琉生,无论是雪、泥或者巧克力,都可以捏成完美的形状。兔子、狗狗、花甚至是……她的样子。
“信子姐姐,侑介,你们快过来看。这个是不是有点像绘麻姐姐?”
“啊?”也看出了这副作品的来历,男生鼻子里发出不屑地“哼哼”声,他以审视的眼光挑剔地看着这个半身冰雕,“是有一点像绘麻不错啦。可是……”他顿了顿,突然转身望向信子,“也有点像信子,看这个鼻子。衣服上面好像别了一个胸花……怎么会……”
呼吸止住。回忆如泉水喷涌而出,几乎要化作泪水滴下眼眶……信子把视线从冰雕上挪开。望向天空,却想起了琉生和自己当年的模样——
“你知道天上的小鸟在说什么吗?”小小的风信指着那只报春的布谷鸟。
“知道,它在说,那个女孩真好看。”
“琉生哥哥!你又在逗我开心了!它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男孩捂住面前女孩的耳朵,大手弄得她耳垂痒痒的,忍不住笑了出来,男生低下头,认真地说:“嘘。闭上眼睛。不要用耳朵听。要用心,认真听。”
风信乖巧地闭上眼睛。半晌,还是什么都没听到:“我还是什么都没听到呀。琉生,你是在蒙我吧?喂!”耳朵旁的温暖瞬间消失,风信气愤地睁开眼睛,正准备发难……
却看到面前出现了那个鸟儿形状的胸花。男生说:“风信,生日快乐。”
“怎么了?怎么了?”好奇地拽住侑介的衣服,弥长大嘴巴,都可以塞得下一个圆圆的番茄,“这个你认识吗?”
紧紧蹙起眉头。侑介早已忘怀的记忆翻滚在脑海中,简单的脑回路却不足以理清楚这件事情,他自言自语道:“难道……难道琉生还没有忘记她。不会啊。风信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连祈织都没有提过她……”
“风信……风信?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弥嘟着嘴,在侑介身边蹦蹦跳跳,“可是,这个冰雕就是绘麻姐姐啊。侑介你又在犯傻了。信子姐姐……”突然抓住身旁姐姐的手,去被一股寒意刺得收回手去,“阿列?信子姐姐,你很冷吗?手好冰啊。我们,我们打雪仗热热身吧。”
“好的。侑介……”走到雕塑旁边,信子的声音打断了侑介的思考,他抬头望着信子,却对上她淡淡的笑容,温和,没有任何情绪的影子,“风信大概是你们的一个熟人吧,想必已经走了很久。从前的事情,想不起来就不要伤脑筋了。在忘记一个人的那一刻,她就等于是消失了。”
拍拍自己衣服上的雪花,侑介直起身:“恩。弥!我今天可不让着你了!”
信子没有再多看一眼那个冰雕。
一行字隐蔽在雕像的脖颈后。“ヒメムラサキ“——勿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