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醉鬼(2 / 2)

李保儿粗暴野蛮,经常醉酒闹事,撒着泼欺负人,在村子里名声并不好。

这种男人她看着都嫌烦,想着都憎恶,怎么可能随便委身于他,做出对不起丈夫、有损家声荣誉的龌龊丑事来啊?

只是她深夜偷粮被这家伙抓逮到,有把柄罪证在他手里,又怎么敢拼死反抗,或者顶撞触犯他,把他惹出犟牛脾气来啊?

六表婶实在想不通,这深更半夜的,这家伙怎么会突然从前面麦地里钻出来啊?

他是怎么走过来的?怎么事先没看到他身影,没听到有丝毫脚步声呢?

现在倒好,稍不留神,被这恶霸乡痞子给抓逮着,成为任由他支配的猎物。

现在她衣服裤篼里,连着麦芒麦壳,满满实实地装着两三斤新鲜嫩麦粒呢。

要是现在李保儿将她捆绑起来,拖去见队长,今天晚上后半夜,她可能就会被吊在仓库里那根粗房梁上,说不定还要挨顿打,明天可能就会开她的批斗会,以后便可能经常戴着高帽子,被五花大绑地押到镇上去游街。

想着那可怕后果,六表婶很害怕,哪还敢反抗挣扎,哪还敢严辞拒绝,哪还敢从李保儿怀里挣脱出来啊?

李保儿看着这妇人被吓得六神无主,就像快瘫在他怀里似的,感觉能上手了。

于是他胆子越来越大,开始不断摩挲着,将那双粗糙大手朝着她胸脯裤裆里伸去。

六表婶很快清醒过来,知道再这样软弱下去,任由他轻薄,今晚非得失身不可。

今晚要是失身,以后他肯定会经常纠缠她,骚扰她,把她搞得身败名裂的。

那后果,那结局,可能比夜里偷生产队粮食,被队干部抓逮到还惨得多。

于是六表婶很快清醒过来,赶紧伸手挡着李保儿,低声哀求道:“保娃子,我是你家六表婶哦!”

此时李保儿浑身燥热,欲火焚烧,哪还管得了她是什么六表婶七舅婆啊。

所以他紧紧地抱搂着她,一扳腰身,便想硬生生地将她放倒在田埂上。

六表婶赶紧将脚斜伸出去,将身体撑顶着,没让他将自己扳倒。

“保娃子,要不得哦……”六表婶觉得现在严辞拒绝这恶霸男人,对自己有些不利,赶紧换着柔弱哀恳语气,仿佛是半推半就地劝止道“……不要这样嘛,这条田埂恁么窄,咱个做事嘛。”

“窄就窄,怕啥子嘛?”李保儿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开始很狂热地亲吻着她,甚至都快来不及讲话了。

六表婶此刻再不制止住他,再不拖延住他,她很快就会被他拖拽进地狱深渊里的。

所以她脑筋疾速转动着,搜肠刮肚地寻思着,现在该怎么脱身这家伙才好。

她边想边劝止着他:“保娃子,不要这样嘛,这里到处都是麦子,要是把那些麦秆麦穗蹬倒踩倒一大片,明天生产队追查起来就麻烦了。”

李保儿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停住亲吻,对她说道:“那到前面溪坎上去吧。”

他说罢,不管六表婶同意与否,便紧紧抱搂着她,想将她带到前面溪坎上去。

这条田埂比较狭窄,他抱搂着她,就像拖着个累赘,走得磕磕绊绊的。

六表婶赶紧抓着机会,乘势使力,迅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稳脚跟了。

她虽然挣脱出来,可李保儿依然抓着她手腕,仿佛怕她突然长翅膀飞掉似的。

李保儿抓着她,半搂半抱地拖着她,借着昏暗夜色,朝着前面那条溪坎赶去。

那条溪坎比较宽,上面长满柳树灌木,杂草丛生,可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此刻两人迎着寒冷夜气,步履维艰地走在田埂上,脑子比刚才清醒多了。

六表婶乘机摆着长辈架势,温言软语地劝阻着他,循循善诱地利导着他,希望他能行行好,就当做次善事,把自己给放掉。

然而无论她怎么劝说哀恳,李保儿都死死地抓逮着她,就是不放她走。

六表婶身段婀娜,温婉娇弱,所以这些年李保儿都在私私秘秘地暗恋着她。

李保儿相貌丑陋,德性不好,像这种美貌妇人是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他的。

这些年她几乎从来没跟自己亲热过,连平时见面跟他打声招呼,都是冷冷冰冰的,都是可有可无的,就好像他是个陌生人似的。

李保儿知道,他对六表婶那份秘恋仰慕,完全是痴心妄想,完全就是在做白日梦,完全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要不是今晚天降机缘,让他喝醉睡倒在原野里,正巧抓逮到她的把柄罪证,他这辈子可能连她手指腿胯都触摸不到。

现在好了,抓着她软脚,握着她把柄罪证,不怕她不服软,委身于自己。

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亲芳泽、偷香窃玉的机会,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啊?

李保儿是打死都不会将这即将吃到嘴里的肥肉香饽饽给吐出去的。

所以无论六表婶怎么劝说哀恳,许诺利诱,他都浑然不当回事,就是要紧紧地抓逮着她,连拖带抱地拉着她往溪坎上走。

这两条田埂并不长,所以他半搂半抱地拖拽着她,很快赶到溪坎边了。

来到溪坎边,李保儿随便找了处草坪,难耐、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按在地上。

六表婶见势不妙,赶紧挑剔着制止住他:“这么猴急?就不会找片好点的地方?这里长着刺蒺藜,尽是碎石头,就不怕戳着人,硌着肉啊?”

李保儿见她很挑剔,满嘴抱怨着,不想强迫她,想在附近找片好点的地方。

这条溪坎地势宽阔,要在野草灌木丛里,找片地势平整的地方并不难。

可六表婶总是很挑剔,这里嫌长着刺蒺藜,那里嫌碎石头多,东边嫌地势较陡,怕摔掉下去,西边嫌靠水太近,怕被凉水溅着,反正就是没哪个地方能合她心意。

李保儿还算怜香惜玉,紧紧地抱搂着她,不断地亲吻着她,只要她说不满意,赶紧带着她,去寻找另外一处地方。

反正他现在抓着她罪证把柄,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难道她这只煮熟的肥鸭子,还能长出翅膀来飞掉不成?

他哪知道,六表婶这样左挑右选,是在尽量拖延时间,是在寻找着脱逃机会。

李保儿紧紧地搂着六表婶,不断摩挲着她,不断亲吻着她;六表婶不敢挣扎反抗,只能佯装依从,好让他慢慢打消戒防心理。

然后她便带着他不断往前走,慢慢来到老地主墓地旁边那片陡坎前面。

六表婶看着前面那座隐隐孤坟,想到那道陡坎,知道逃脱机会来了。

此时李保儿浑身炽热,熏心,猴急着想办事,根本感觉不到危险。

他见六表婶带着他走到这里,停住了脚步,还以为是她选定好地方了。

于是他紧紧地搂着她,开始迫不及待地伸过手去,想快点解开她那条裤带。

六表婶装出副愠怒模样,有些嫌弃地一把将他那只推开:“慌啥子,你先把地上弄平整点嘛!”

李保儿对她那愠怒嫌恶语气毫不在意,甚至还很想讨好她,所以接下来他继续用左手抓着她,然后蹲着身子,开始收拾着旁边那片草坪。

他随便用脚将那些枯草踩平,发现地面还有两块石头,想伸着手,将它们掰起来,甩到旁边陡坎下面去。

他躬着腰,掰捡着石头,抓逮着六表婶的那只手便没什么力道了。

六表婶赶紧抓着机会,绕到旁边,乘他不备,突然发力,用着浑身力气,朝着他猛踹过去。

李保儿毫无防备,突然被她踹倒在地,然后翻滚掉落到陡坎下面去了。

六表婶踢翻李保儿,逃脱纠缠,迅速转过身子,拔腿朝着村子里逃去。

她怕衣服裤篼里那些麦粒晃撒出来,所以边跑边用手紧紧地按压着这些粮食。

她跑得很快,逃得很慌张,累得气喘吁吁、热汗涔涔的,都不敢稍作停歇。

她跑得很远,都没听到后面有人追撵过来,感觉总算逃出生天了。

她只要今晚逃过李保儿的魔掌,就不怕他明天向队干部举报。

他要是敢举报,她就敢说他诬陷,要他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凭什么诬陷我,说我偷生产队的粮食?

反正没有证据,没被他抓到现行,她怎么抵赖都行,怎么都能把谎圆过去,谁还害怕他啊。

而且现在想来,她也觉得很纳闷,这死家伙深更半夜地跑麦地里来做什么?

难道他和她一样,也是饿慌了,也是家里没粮食了,想到原野里来偷点麦子?

真要是那样,他就更不敢举报她,凭白无故地说她到麦地里去偷粮食了。

这样一想,六表婶便感觉很踏实,毫不畏惧,知道自己总算逃过一劫了。

她当时根本不知道,李保儿被她猛踹一脚,跌落到陡坎下面,竟然当场摔死了。

也许是恶有恶报吧,这家伙从陡坎边摔下去,脑袋竟然砸到块大石头。

他摔得猛,砸得重,当场撞得头骨爆裂,鲜血直流,不到半袋烟功夫便死了。

六表婶浑然不知道她踢死了人,回到家里,赶紧将那些麦粒偷偷筛扬出来,包着布袋,藏匿到房间角落那糠箩篼里,然后才进到房里继续睡觉。

第二天她装得像没事似的,继续端着杌凳,跟着其他村民到秧母地里扯杂草。

她埋头扯着杂草,总感觉有些心慌意乱,魂不守舍,老是害怕李保儿举报她,老是担心会有队干部来找她。

虽然现在李保儿口说无凭,可要是队干部带着人手,到她家里去仔细翻找,会不会找到把糠箩篼里那袋新鲜麦粒啊?

那些麦粒都还没完全成熟,还带着白浆,甚至用手都掐得出嫩汁来。

要是队干部将那些麦粒翻找出来,不就成了最要命的证据,证明她的确偷过生产队粮食了吗?

看来把那袋麦粒藏匿在糠箩篼里并不安全,还是把它们拿出来,埋到屋后竹丛下面比较妥当。

于是六表婶便想找个借口,赶紧溜回去,把那袋麦粒换个地方埋藏起来。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离开,村里便闹嚷嚷地传出消息来,说李保儿竟然摔死了。

很快便有不少村民赶过去帮忙,将李保儿那具尸体抬到家里去,并迅速搭起灵棚来。

李保儿一死,六表婶便不怕别人举报她,不担心有队干部来找她麻烦了。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昨晚李保儿还好端端的,还满身蛮力气,动手动脚,熏心地想占她便宜,怎么突然间就死掉了呢?

六表婶感觉事情很蹊跷,跟着其他村民到他家去吊唁看热闹,想顺便了解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赶到李保儿家,进到院子里,看到李保儿的父母和他家几位亲戚,正在跟许多前来吊唁的村民,讲述着李保儿的死亡经过。

他们说李保儿昨天到亲戚家里去喝满月酒,他喝了很多酒,喝得醉醺醺的,几位亲戚想留他在家里过夜,他也不肯,硬是要连夜赶回来,大家拧不过他,只好看着他离开了,谁知他离开后,独自醉醺醺地沿着田埂走了没多远,便摔到老地主墓地旁那片陡坎下面,脑袋撞着石头,摔死了。

李保儿嗜酒如命,只要有酒喝,总能喝得酩酊大醉的;他喝醉了,还经常借酒滋事,发酒疯,村里很多人都有些嫌烦他。

现在这家伙竟然因为喝醉酒,赶夜路,跌下陡坎,活活摔死了。

李保儿还很年青,还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就这样英年早逝,撒手人寰,实在让人觉得惋惜。

所以大家听完李保儿的死亡经过后,都很感慨,说这家伙完全是被酒害死的。

李保儿他老父亲忍不住老泪纵横地自责道:“我早就喊他不要喝酒了,要喝也少喝点,不要动不动就喝得几个人都抬不回来,他就是不听……这么大个娃娃,哪个还管得了他嘛……”

他家亲戚也在旁边棰手顿足地责怪道:“昨晚我们就说留他过夜,他就是不听,死活就是犟着要回来,几个人都拉不住啊……早知道这样嘛,我喊几个人拿根绳子把他绑起来,也不让他回家嘛……”

李保儿的父母、老婆、亲戚、以及在场所有村民,都以为李保儿是昨天晚上喝醉酒,走夜路,不小心从摔下陡坎,脑袋砸着石头,撞死掉的。

只知六表婶知道,李保儿是昨晚调戏她,被她用计哄到溪沟陡坎边,一脚将他踹下陡坎,撞着石头摔死的。

只不过这秘密,这真相,既然别人不知道,她哪敢说出来自找麻烦啊?

六表婶感觉很害怕,感觉很后悔,就像个闯了弥天大祸的孩子,根本不敢在李保儿家院子里久呆,所以没听大家议论多久,她便找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李保儿既然是喝醉酒摔死的,谁都怨不着,只能怨他命短福薄,贪酒坏事了。

所以接下来几天,众人便纷纷赶到李家去,帮着办理丧事,很快将李保儿匆匆埋葬掉了。

六表婶是热心肠的妇人,谁家有事,她都会很积极很热情地赶过去帮忙打杂。

然而那两天李家办丧事,她却没去帮忙,偶尔露露面,也是脸色蜡黄,一副病怏怏的、魂不守舍的模样。

有人很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她便说得病了,身体很不舒服,别人便不怎么在意了。

之后李保儿被很快被大家埋葬掉了,生产队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六表婶像得了场大病,之后很长时间都病蔫蔫的,连走路都没啥力气,连话都不爱跟别人讲。

等她慢慢恢复过来之后,经常喜欢帮助李保儿的父母,和他那苦命的老婆。

有阵子,李保儿家没粮食吃,她还回到娘家去,想方设法地帮着给她家借了担麦子过来。

后来见他老婆独自拖着几个孩子,生活过得实在很艰苦,还托人帮她找了个条件还算比较好的男人,来她家上门。

那男人朴实憨厚,勤快能干,后来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所以后来大家都纷纷夸赞他,说这个上门女婿比李保儿那家伙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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