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方大员,要是能理解皇帝的良苦用心,安分事主,报效国家,那么对上是很安慰的,另一方面,了解民生疾苦,引导疏通,还民众以简单实际,但富足安宁的生活,那么对下就称得上父母一样的好官了。
长安府尹王荣会虽然是武官出身,早年也纵横疆场,杀伐无数,而且在清理烈朝内部的一些腐儒学士对朝堂诋毁方面,也是双手沾满了血迹,但是随着外放到陕西路,当上了府尹以后,日渐缓和了性情,大约对当年那些不问青红皂白的屠杀,也生出了一些悔意,既然被放到了西边,要想回到京城,似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那就,那就把心血和骨头埋在自己的任上吧。认真的做一点事情,让自己的辖区富庶兴旺,就当是对早年的杀戮进行自我的一种忏悔吧!
想的是很积极进取,为民理政的,但是最近转运使邢大人不时的邀约他投壶,喝酒,看歌舞,而且从言语之中,每每试探他的忠诚,搞得他心神不宁,忠于朝廷忠于皇上是大忠,但是还要忠于上司。
县官不如县管。
邢维兵有些飞扬跋扈,在西北,一人做大的态势已经非常的明显,最近从岐山到长安一带,匪患突起,命官丧命,闹得有些沸沸扬扬的,也增加了府尹大人的许多不安。其中的玄虚,他虽然只是猜疑,但是和转运使有某种关联也是肯定的,但愿不要祸及了长安府。
转运使要是再生出什么不臣之心,那么,自己附依在他左右,迟早会被殃及。
邢大人看他的眼神是阴骘的,要是自己表露了对他任何一点微词,那么被拉下马是很轻易的,搞不好连一家的命也要葬送了。
进退维谷的王荣会大人,从邢大人府上,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就听到后面鬼哭狼嚎般的叫嚷声不停的传过来。
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王耀又在虚张声势的闹腾了,自己三个儿子,老大王猛性情刚烈,爱恨分明,但是转运使大人却把他弄到了自己的麾下,当了一名书记官,搞得经常回家也是唉声叹气,老三王勇年龄尚小,整天和一伙公子哥儿搞了一个什么仙剑盟,打打杀杀,整天瞎胡闹,但是也算是本分。
惟有这个老二王耀,已经二十岁了,武不能持枪纵马,文不能写诗作文,整天混迹在歌坊妓寨,喝酒狎妓,吃喝嫖赌无所不用其极,更有甚者,经常传出他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恶行,还曾经为了把一个外地客商的女儿弄到手,竟然把女孩的父亲活活打死的惨剧,弄到了这外地的客商家破人亡,自己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将烂摊子给他抹平了。
唉!
王荣会长叹一口气,本来想进屋责问几句,斥责两声的,但是走到了门口又觉得灰心丧气,就对身边的幕僚房学舒说道:“学舒,你去看看,替我教训那个逆子几句,不要纵容了他,迟早老夫的一身盛誉都要毁在他的手里。”
房学舒急忙笑道:“大人息怒,二公子性情使然,毕竟年轻,年轻人瞎闹也是常情,我这就去劝慰劝慰。”
“不是劝慰,该打该骂你不要容情,他还是惧怕你的。”
王荣会气哼哼向后走了,房学舒只好进了王耀的屋子。
从大雁塔回来,不说神态多么狼狈,主要是身体发生了状况,被文韬的那一脚,刚好踹到了命根子,开始不过是有些疼痛,但是两个时辰之后,竟然肿胀的像个透明的胡萝卜。
此刻正袒露着身体躺在床上,两个小厮委屈的左右给他用嘴吹气,缓解疼痛,还被他不停的抽耳刮子。
丫鬟和女仆实在无法直视这样的情景,他的一妻两妾也过来看护过了,但是先后到来的三个女人,一看到那样硕大的盛景,不但没有多少安慰和担心,反而都眼中露出了惊喜垂涎之色,恨不得就势来一次酣畅的尝试,嘿嘿,这大约也是应了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的俗语。
房学舒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辣眼睛,转过脸来,心里只能硒笑,和气的问道:“医官来看过了吗?难道没有施治的方法了吗?”
一个小厮回道:“药已经服下了,但是医官说消肿还要等一两日的,好在只是气血淤积,并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