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巧合,也许根本不是,但说到底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无聊的紧。
柳山人前脚刚死,他们后脚就走了进来。
五个身着青衣,风采卓绝的年轻人。
不像是华哥儿的来历不明,这五个人,从头到脚,无论是身上的打扮,还是那股由骨子里透出来的漠然气质,都十分直白的在告诉着别人,他们是齐天宗的弟子。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他们直直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看着前方,却又仿佛谁都没有看,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值得被他们放在眼里。
直到坐下,柳正则才开始说话,所吐之言也并不如想象中金石般掷地有声,只是在点菜,几个不算寒酸,也绝花费不了几两银子的普通菜式。
不多会儿,客栈里恢复如常。
如往常一般的死寂和诡异。
楚寒没说话,他在喝酒,低着头喝酒,一杯接一杯,只不过手中竹叶青却并不像往常一样甘美,反而如毒药一般苦涩。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喝。
楚寒没有抬头,即便不抬头,他也知道,王二狗的脸色此时一定无比的难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王二狗脸色发白,额头上有冷汗流下。
他并不是害怕,只是怎么也想不到,齐天宗的人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明明应该在城西另一家客栈里面待着才对。
一双拳头攥的发白,面色阴沉的似乎要滴出水来,再也没有了半分之前那种想要喝酒的心思。
夜。
已是深夜。
无惮的风呼叫着,即便是心里有着许多事情的王二狗,此时也进入了梦乡,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楚寒没有睡。
他趁着夜色,钻出窗户,站在三层楼高的屋脊上,迎着微寒的风,下意识的伸手扯了扯身上的大氅。
“离火一线天练到第五重竟然也会怕冷?”
话音里带着几分讥诮,楚寒没有转头,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说道:“再如何高深的武功,寒风吹在身上,总也不会舒服的。”
月亮挂在冷清清的天空,白晃晃一片晶莹。
月说的对,离火一线天练到第五重,即便不刻意运转内力,大冬天的只穿着一件单衣,也不会让人感到丝毫寒冷。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冷,或许这些冷和寒风也没多少关系。
今晚的月色很好,大地一片银白,屋顶也一片银白,连人的脸,若是沐浴在月光下,也会染上一股苍白色。
看了一会儿月亮,楚寒终于转过身,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姑娘,轻声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好久是多久?
聂云记得很清楚,两人分开了足足五个月零三天,小半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算不上长,也算不上短。
至少在她的心里,这段时间绝对不短。
可是在楚寒心中呢?
聂云不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心中虽也有儿女情长,但总归不至于为情所困。只是每每无意中想到,总会有那么丝丝伤感缠上心头。
万道忧思到了嘴边,也只化为简简单单的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