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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王而来 五 新(1 / 2)

 凉薄的暮光映在他脸上,带着某种悲意,但塔罗尔却觉得此刻映在他脸上的光像是初晨般耀目。

“狩魔者……是啊你是狩魔者……”塔罗尔双眼猛地一亮,迸出希冀的光,“狩猎恶魔之人!”

“不不不,那只是字面意思,我们称之为‘魔’的是那些只有杀戮本能的东西,而且……”索姆尔挠挠额角,“‘狩猎恶魔之人’这样的形容听起来好尴尬啊。但您也说对了,在曾经,那久远的年代里,我们专业整恶魔。”索姆尔脸上露出锋锐的笑。

“那样的话,拜托了小伙子。”塔罗尔庄重地握住他的手。

“没关系,老大爷。”索姆尔笑笑。

“老大爷?小伙子嘴巴还挺毒。”塔罗尔笑笑,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实话实说而已。”索姆尔摊摊手,微微一愣,“对了陛下,那德鲁伊现在在哪儿?”

“她么?在两位魔导士住的钟楼里。哦,就是那座钟楼。”塔罗尔转身透过落地窗指向城市中索姆尔来时见过的那座钟楼。

“为什么在那儿?”

“当时两位魔导士保下了她,说只有她才真正了解药剂,如果想让那些变异的人恢复的话就只有让她配制解药。”

“是么?”索姆尔点点头,若有所思。

“其实……”塔罗尔叹息一声,“她三年前就已经配制出了解药,让那些人恢复了。那时她就已经自由了,不过还是选择留在莫洛德。”

“是因为还有一个因她而受到伤害的人没救回来吧?”

“嗯……”塔罗尔点点头。

“这样啊。”

塔罗尔一愣,有些犹豫,“不用……带你去见她么?在她身上能得到更多信息吧?……”说着说着他慢慢地低下头。他并不想去见她,虽说已经知道并不是她的错,但再见到她还会想起那些回忆,还会觉得心痛……

“不用,以我现在掌握的信息也足够了。”

“那你问她的情况是为了……”

“嗯……个人原因吧,我……很讨厌看到或是听到无辜者遭到不公正的对待。而且……”他微微一顿,笑了笑,“虽然我感觉您已经不憎恨她了,但是再看到她的话又会勾起您伤心的回忆吧?所以……不用了。”

塔罗尔猛地抬头,却看见他正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被一层暮光笼罩着,眼神宁静温和。

“谢谢。”他看着索姆尔,目光真诚。

“有什么好谢的?”索姆尔轻轻一笑。

塔罗尔一愣,轻笑。

索姆尔自信的笑笑,“放心陛下,既然知道诅咒公主的是恶魔,那么我想我有把握救回公主,只是在那之后需要您去准备些东西。”说着索姆尔又拿出莎草纸和铅笔。

“喂喂,那好歹是恶魔的诅咒诶,你怎么……很轻松似的?”

“小事。”索姆尔不以为然,“区区恶魔我还没放在眼里。而且,不是跟您说过了么?狩魔者接取任务的原则之二——自知之明和雇主的信任。我好歹当了四年的狩魔者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那么,我也该相信你,对吧?”塔罗尔轻轻一叹,“那么,需要准备些什么?”

“诅咒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强,而且公主受到的是恶魔的诅咒,所受的影响会更大。虽然我能救回公主,甚至除掉那恶魔都行,但诅咒产生的影响我或许无法完全解决,只能用一些东西压制。”索姆尔的表情和语气忽然变得专业起来,不再像一个温和的男孩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狩魔者。

“嗯。”塔罗尔很认真地听着。

“所以需要您准备两样东西。首先,”索姆尔用铅笔在莎草纸背面书写,“您需要打造一件纯银的器具,必须是纯银的绝不能掺杂任何其他金属,最好是一把匕首,然后带着它去寻找湖之仙女,请她为银器赐福,在那之后让公主把银器时刻带在身边。”

“那么第二样东西呢?”

“第二样东西是生长在湖之仙女所住的湖边的金银草,找到后要带回来栽种在公主的房间里。您所需要找的金银草上会有元素形成的魔法纹路,普通人看不见,所以到时候您得带上你们的两位魔导士。其实最重要的是找到湖之仙女,只要找到她那么两样东西就集齐了。”

“我听说湖之仙女很稀少而且很怕人类,会在距离人类聚居地很远的山林里栖身,很难找到她们吧?而且她们还不一定会帮我啊……”塔罗尔皱着眉有些担忧。

“这您大可放心。对维塔利亚而言并不难,维塔利亚的湖之仙女不仅比我去过的其他国家多,而且很亲近人类。而且我曾从她们那里听到过对您的祝福,她们,会很愿意帮助您的。”

“我?”塔罗尔指着自己。

索姆尔点点头,“因为您是个好国王啊,所以她们才会祝福您,也会愿意帮您吧。”他拿铅笔在莎草纸上书写,“我认识几个湖之仙女,我把她们所居住的村庄的地址写给您。”

“谢谢。”塔罗尔感激地点点头。

“您怎么老说谢谢呢?……”索姆尔无奈地摇摇头,“头一次见到您这样的国王……”

“可是……哪怕是国王,被人帮助了也应该表示感谢吧?”塔罗尔挠挠头。

索姆尔一愣,轻轻笑笑,“是啊……”

“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湖之仙女?”

“哦,因为我是狩魔者嘛,虽然普通人不怎么待见我们,但像她们这样的生物似乎挺亲近我们。”索姆尔随意地说。

他停下手中的笔,把纸递给塔罗尔。

塔罗尔接过,看看上面的内容。

“嗯……特罗凯村……凯塔村……这些村都离莫洛德有些远啊。”

“您去过?”

“哦,我刚当上国王时花过几年时间去探访国民的生活状况,这样才能找到合理治理的方法嘛。”塔罗尔说得轻描淡写,但索姆尔心里却有些感慨。也难怪克里夫那家伙那么仰慕陛下啊。

“那凯芙这些名字就是那些湖之仙女的名字么?”

“嗯。凯芙的话离莫洛德比较近,但那家伙很懒,经常都在睡觉。”

“嗯嗯。”塔罗尔眼里闪着光,兴奋地点头。

索姆尔看着他眼里兴奋的光,忽然觉得深深的疲惫感袭来,胸中渐渐变得沉重,每鼓动一下都仿佛要用尽全力。他有些不忍,不忍将那女孩今后所要背负的残酷未来告诉他。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右手压着胸口,像是要将压在心里的巨石碾为尘沙和着呼吸吐出来。他还是只能告诉他,不然会发生更让他伤心的事……

“陛下,还有件事您必须、必须注意,如果有一天,公主身上长出您那日所见的刺与线的话,要第一时间将她带回房间,然后由您……”索姆尔紧咬着唇,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必须由您,用那件受过祝福的银器刺进公主的心脏……杀死她……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公主会再次变成怪物,继续杀戮无辜者……所以真到了那一天的话……请您一定要狠下心……”

他的话传入耳中时,塔罗尔觉得有一道惊雷劈在头顶,劈碎了刚从心底升起的希冀。

“怎么会……这样?”他缓缓地站起来,浑身颤抖,声音微颤,走到索姆尔面前抓住他的肩,“喂……索姆尔,怎么会这样啊?!”他悲痛地摇着索姆尔,那张沧桑的脸上满是泪水。

“陛下……恶魔和诅咒……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人幸福而存在的啊……就算我是狩魔者……也改变不了什么……”索姆尔垂着头,像是畏惧他此刻的目光。

“可那样的话……诺拉她……诺拉她……”

“是,那样的话公主的一生都会活在诅咒的阴影中……”索姆尔感觉到有大颗大颗的泪滴进他的脖颈间,泪中的寒冷仿佛沁入了骨头里,“……而且陛下,那恶魔应该以诅咒为媒介侵蚀了公主的灵魂,我不确定公主是否还保有人性……”他的呼吸微微颤抖,语气却坚硬如铁,“……如果事态不可挽回……我会履行狩魔者的职责。”

塔罗尔浑身一震。

“非得……那样做么?”

“如果公主真的完全变成怪物了的话……不得不那样做。”

“是么……”塔罗尔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却像是已经用尽了全力,“这也算是诅咒吧?只不过诅咒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命运……”

“陛下……”索姆尔担忧地看着他,担心他一下子就会崩溃。

“放心啦索姆尔,我没事。”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塔罗尔轻声说,“我十二年都撑过来了,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崩溃呢?而且虽然时间会很短,但诺拉好歹还有机会回来对吧?我只是……有些累……抱歉,我想歇会儿……”

他慢慢地后退,腿碰到椅沿时像是被卸去了浑身力气般跌坐下去,瘫软在椅子上,那双铁灰色的眼睛被浓浓的绝望与倦意填满。他觉得很累,觉得心脏的跃动都渐渐变得缓慢起来,里面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疲倦的液体。他扭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那片迷雾,眼前浮现出诺拉那张顽皮可爱的脸,眼角默默地流下泪来。

那就是她的未来么?在某一天被自己的父亲杀死或是在今天被索姆尔杀死?不管哪一个都是那样的悲哀啊……可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呢?是那德鲁伊的失误?是那些施暴者的愤怒?还是那恶魔的癫狂?或许都不是吧……只是她在错误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

索姆尔看着他,抬起手想要安慰安慰这个悲伤的父亲,但他犹豫了一阵还是放下了手。他有些害怕。他觉得此刻的他,哪怕是被人轻轻拍一下都会坍塌下去,塌成一地沙砾。

他一定遥想过吧?遥想那女孩在诅咒破除后向着朝阳露出新生的微笑;遥想她在星月下的林间起舞,那些爱慕她的男孩躲在远处的灌木中为她曼妙的舞姿所倾倒;遥想她牵着与她相爱的男孩的手走在金色的沙滩上,与他向着大海大喊出相伴永生的誓言;遥想在她的婚礼上他庄重地将她交给另一个愿意陪伴她一生的男人……

但黑色的未来来得那样突然,毫不留情地将美好的希望碾得粉碎……

一定很难接受吧?那样残酷的命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可能会杀死公主的手。

他不想杀死公主,这对这个仁善的王太过残忍,对那善良的小公主也太不公平。但如果事态真的不可挽回的话……他只能握紧剑柄,履行狩魔者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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