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爹爹留給我的破血丹,雖然名字害駭人,卻是治療傷寒的良藥。就是有點腥……”郭琪心裡暗罵,魚腥草和夏菇草煉成的丹藥,能不腥嘛!
“沒事的,良藥苦口。”李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服下了一丸。果然,腹中暖洋洋的,頓時感覺身子清爽了一些。
“琪兒,謝謝你!”
“那……欣姐姐今天能……陪我睡嗎?”郭琪還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你不怕……算了,過來吧。”
於是,兩個姑娘擠在一起,互相運功解乏,早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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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咣!”
十八子陪著狄師道來到酒家,坐下就開始豪飲。常銘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不好,找個空子看了看自己的銀子,一錠,兩錠……媽呀,只剩五十兩了!雖說憑著開平王的金鑲玉牌,莫說酒錢,就是把這家店燒了,官府也不敢怎麼樣。可是要是回去讓父王知道了……常銘不敢想像,連忙出來瘋了似的尋找當鋪。
“掌櫃的,本少爺急等錢用,這瑪瑙獅子拿去,八百兩銀子!”常銘暗想:當初从開平王府出來的時候自己可沒少帶寶物,如今衹能一件一件地往外出手……對不起了瑪瑙獅子!
“什麼什麼?這對獅子你要八百兩?”掌櫃的把嘴張得老大。
“那……你要多少?”
“你這獅子……就這賣相,最多也就二百兩。”
“六百兩,少一個子兒少爺我找別家去了!”
“這……這生意我沒法做啊……要不三百兩?”
常銘橫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哎哎哎,公子別急啊!”掌櫃的一把拖住常銘。
“這價錢好商量嘛!”
“……”
“這樣,我加點,公子讓點,五百兩!”
常銘心中偷笑,臉上卻是滿臉嫌棄。
“趕緊拿錢,愣著幹嘛?”其實就這對獅子,常銘還真看不上。說是瑪瑙的,當年自己買來的時候就祇有一百八十兩。後來找府裡幾個家人處理了一下,裝作唐朝流傳的珍奇玩物,才有了今日的五百兩銀子啊!
回到酒家,看到湯勳還陪著狄師道飲酒呢。常銘搖了搖頭,來到櫃檯。
“掌櫃的,我們在此叨擾一夜,多少花銷?”
掌櫃長得尖嘴猴腮的,以為常銘幾個都是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少爺公子,乾脆……
“哦,沒多少,算上那桌酒席,也就五十兩!”
掌櫃的還以為自己賺了,沒想到常銘臉色大變,當即掏出身份玉牌來扔在台面上。
“憑這個,還要五十兩?”
掌櫃的接過一看,差點沒嚇尿了。
“世、世襲……開……開平……王?”
常銘射來一記眼刀。
“知道就好,喏,我知道就憑我們那些開銷多也不過十兩銀子,今天賞你二十兩銀子,不用找了。明日早飯須弄得豐盛,不可怠慢了客人!”
“是是是,世子爺不消囑託,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掌櫃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常銘他們的開銷也不過五兩銀子,如今自己可白得了十五兩!
“來,再喝……”湯勳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
“我不行了……湯……湯大哥,好、好酒量!”狄師道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礙著湯勳的面子,衹能再喝了一碗。最後,兩個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常銘無奈,衹能叫小二幫忙,把兩個人抬回了房間。
一夜無話,湯勳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到常銘、狄師道等人的房間看,包袱都在,人卻不在。
“來人呐,來人!”湯勳叫了幾聲,小二聽見他叫喚,趕忙上來。
“公子有何吩咐?”
“我問你,那幾個房間的客人哪裡去了?”
“哦,街上都在說當今皇上殺了狗太監魏忠賢,重新啟用袁督師,封為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常公子他們都去看熱鬧去了!”
“什麼?那個號稱九千九百歲的狗太監死了?哈哈哈,殺得好!當初為這廝,連累我等。好!”湯勛聽說魏忠賢倒臺,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本來他們徐、湯、鄧、常、李五家公侯蟒袍玉帶,鐘鳴鼎食,富貴生活。
大明朝被這閹黨害得不敢多言半句,動輒得咎。湯旭想起嘉靖年間,武定侯郭大誠就因為得罪了江彬,全家被江彬的好友——錦衣衛百戶錢寧的手下殺盡,祇有一個兒子郭應麒在外,天啟年間被發配常德,不知下落。
郭大誠還有一個侄子也逃過一劫,就是郭瑛之父郭元。聽說了家門不幸,郭元層兩下錦衣衛,三進紫禁城要殺皇帝償命,可惜層層崗哨,步步危機,不能得手。萬曆十八年,郭元再一次進京報仇,仍未得手。後來在武科場救了薛天行,一同踏上了封魔之路。
湯勛在房中愣了半晌,連常銘等人回來了也不知道。直到背後被人拍了一下。
“醒了?呵……昨晚上你們是喝了多少酒?”常銘一進房間就問到一股酒味。
“也就十罈而已……再說了,常大哥不是剛換了銀兩嗎?”湯勳陪著笑臉。
常銘滿臉黑線,感情自己就是個錢袋子……
“你們別爭了,如今邊廳告急,師父千里傳音,讓我們速回少林寺。衹怕朝中有人來信了……”
“那好,今日就借縱地金光法回少林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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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北狄寇邊,戮我百姓,生靈塗炭。崇煥知兄受冤已久,未得昭雪。然聖上聰慧睿智,閹黨已除,重用我等。當思上報君恩,下解萬民之苦。書不盡言,只候佳音。弟崇煥再拜。”
慧通看著桌上的書信,笑了笑,待一盞茶飲下,拿起書信又看了幾遍。
“來人,去請長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