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姝站在院子里,她来回四围里看了看,这院子竟比往日里清冷许多,她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她按着摇曳波动的胸口声音有些颤抖,“殿下呢?”
小厮黯然的说:“殿下有些日子没来了,前几日苏、窦两位将军不知为何,也被皇上调到雁阳关去镇守边关去了。”
敏姝立时眸色微凉,如被秋霜,急切的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把他身边的两位将军调到了边关?”
小厮摇摇头说:“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皇上下令年关将至不许誉王殿下再外出走动。”
敏姝倒吸一口凉气,心似暴露在这寒冬腊月,一分分的透着凉意。不许再外出可不就形同软禁么?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竟一无所知突然脑中一片轰鸣…她有些失神的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
她由着意识径直走到花房,霜打似的抬起手,推开门撞进眼眸中那些花一如当日自己所说的那般陈列着,只是少了人打理,大半已经颓败,惶惶的焦黑直直的戳痛敏姝的心。
看到这种景象,不由得前尘影事,兜上心来,“这个我喜欢,若是修剪了做个盆景定是极好看的。”“是,谨遵娘子命令。”“讨厌…是谁让你这样称呼人家的。”“哈哈哈早晚都是嘛我只是先行使一下权力。”“伍小姐,以前是幽宁不知天高地厚,做了些伤害你的事,幽宁不奢望你能原谅,只盼你不要辜负殿下的的一片真心,幽宁…始终都不过是殿下用来护你周全的盲障,他的心里除了你谁也装不下…”这些事,这些话一遍一遍的在敏姝脑中重复上演,重复的刺痛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敏姝走过去,伸手抚摸这些调败的花枝,一分一分的感受着他的气息,他亲手为自己搭建这座花房,种下着些妖娆夺目的花蕾,她却不曾珍惜,等到懂得时,它们已经枝叶枯黄。她耷拉着双肩像是一只提线木偶般怔怔的,任由眼泪模糊视线。
火塘把整个永和宫烘的暖暖的,几株新折的麝香百合以清水供在高几上,烘托着热气更加熏人欲醉。李孝镰坐在右侧下首的位子上,与皇上闲闲的絮着家常。皇上神情舒展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天伦之乐了。
这时殿内走进来一脸生的小内监,捧着托盘来送茶水,他偷眼朝李孝镰望去,李孝镰似是无意的伸出食指在身旁的案几上敲了两下。那人立时领会,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朝皇上走去。“皇上,茶水凉了,奴才给您换杯热的。”
皇上未做他想,只是嗯了一声,继续跟李孝镰闲谈。徒的明晃晃的刀子应入皇上的眼风,他眼疾手快随手抓过案桌上的镇纸掷过去,随即慌忙起身朗声道:“来人有刺客。”
李孝镰见状旋即朝刺客奔来,迅捷的拉过皇上,转身挡过刺客的钢刀,嗖的一下他的胳膊鲜血如柱。还未待二人反应过来刺客的刀子又挥了过来,李孝镰却假意救驾推了皇上一把,堪堪的刀子插进了皇上的胸口,李孝镰慌忙中朝刺客丟了个眼色,他朗声朝殿外喊道:“曲良汉快来救驾。”
瞬间数百个禁卫军涌进殿来救驾,李孝镰搀着皇上来到殿后的床榻上,瘆人的鲜血一直留着皇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拉着李孝镰的衣袖嘴一张一合的却说不出来话,李孝镰拨开皇上的手说镇静的说:“王公公传太医。”
王庆一连迭的跑出殿外去宣太医,李孝镰从新回到床畔看到皇上因失血过已经面如土灰,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嘴脸露出一丝厌恶,他紧抿着嘴唇狠狠的对皇上说:“若不是你,我的母妃又怎样会生受那样的苦楚,如今我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未几,太医院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已经赶到,李孝镰退出内殿,对王庆说:“王公公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