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说:“给我们一点成长时间。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与其被动地生活在不确定的威胁压力中,不如主动去消除那个威胁。”
筇欣喜地说:“这正是我心底的想法。”
喀:“如果神力族真像你说的那么勇敢善战,所向披靡,你不惧怕吗?”
筇笑了:“无所畏惧!”
喀举起手来,和筇相击一掌说:“我们将来一起去征战神力族,击败他们,消除他们对茅菒的威胁。”
筇目光坚定地说:“一定。”
早已取酒回来在一旁聆听的樨凑近前来,左手提着酒坛,右手分别和喀及筇各击一掌说:“我们一起去。”
喀笑着说:“会有许多成长起来的蓝眸族少年勇士和我们一起去征战的。”
樨开始倒酒。
笳没有参加他们的谈话和誓约,而是开始了新一轮的琴的弹奏。
广场上的普啦啦舞已经进入一个小高潮,欢快的乐器混合着愉悦的呐喊声阵阵传来,使人很容易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充满喜悦。
蓝眸族人的生活如此。他们生活富足,崇尚安逸享乐,轻松的劳作之余,便是悠闲情绪的宣泄。日日如此,年年如此,世世代代如此。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这样的生活。千人千面孔,万人万性格。尽管是凤毛麟角,确实有极个别的少年不愿意融合到这样的环境和气氛里来。譬如今夜,在广场一角独自默默地看着一堆堆篝火旁的欢乐人群的箴就是其中的一个。
从塬东北两千余公里外来的箴是三长老婪的侄子垄的儿子。他外貌最奇异的一点是:他的头发贴近头的部分是蓝眸族人最常见的红棕色,寸许过后直接银白,像戴了一顶雪冠。
箴是从婪的家族领地到塬的。他性情孤寂,沉默寡言,不善或不喜交际,但双目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人或事物。
箴的口头语是:“你看吧——”
然后是他的喃喃自语:这其实是一个预言。
过后不久,事情发生了,箴会说:“你看吧!”
然后还是自语:这其实是之前的一个预言。
箴离开家族领地的时候,恰好父亲垄带着驼麋的队伍从塬回来。令箴吃惊的是太祖贻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他不禁好奇地靠近观看,更是吃惊地发现,父亲的队伍里竟然有一个明显不是蓝眸族人的穿着怪异的家伙。
垄看到了儿子箴,但没有说什么。他安排人们卸下物资,让人带窦玛去休息,然后和爷爷贻等围在一起,简单地议论着。
箴听到太祖贻说:“蔻,欢迎你来到我们的领地。怎么样?有把握吗?”
蔻说:“我们的古典上有记载,我侥幸查到了。”
贻说:“那就辛苦你了。”
蔻说:“这些象耳叶槲的数量还太少。因为以前没有试验过,不知道会浪费多少,也就不知道成品能出多少。”
贻说:“时间还来得及。后面的若干年,我们每年都会去收集,而且会加量。”
趁贻和蔻交谈的机会,垄朝箴走来,问:“决定要去塬了吗?”
箴点点头。
垄到塬接窦玛时曾想带箴一起走,箴却不愿参加什么少年勇士的比赛,甚至他都不会一点儿武技。如果仅仅是参加冠礼,这时走还有点早。现在,箴却决定要自己去了。
垄问:“为什么?”
箴说:“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召唤。”
垄未再言语。
箴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作为父亲,垄竟然看不透自己的儿子。
垄帮助儿子准备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