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的确很苦恼,虽然反贼多了去了,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张举此人却是第一个胆敢自称天子的,这可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让人想不收拾都难。
甚至刘宏暗骂他蠢,你稍微低调点,幽州那么远,自己就当不知道也就过去了,何苦来哉!
可如今骑虎难下,哪来的兵马去平叛?
镇守京师各道关峪的守备不能动,为了防备州郡谋反,郡县兵卒少的不过区区百人之数,即便临时征募,又哪里来得及,何况,又得大把大把的钱粮拿出去,皇甫嵩那里,至今还是个填不满的坑……
“爱卿觉得,公孙瓒此人如何?”
“辽东太守为人刚直,性烈如火,攘外倒是上佳人选……但微臣不过弄臣,哪里知晓兵事……”
白马将军公孙瓒可是大名鼎鼎,杀起异族来从不手软,手下的白马义从更是让胡人闻风丧胆,此刻的赵云,多半还是其中一名小校,只是,公孙瓒性格暴躁、刚愎,最后落得个一代诸侯众叛亲离,自焚而死的下场。
“朕知道!可惜朕没有兵马钱粮给他呀!”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刘诚看了一眼,低着脑袋不说话,满屋子金银珠宝,每趟回去,刺痛得双眼都要抹些菜油才好受些……
“朕已经诏令刘虞为幽州牧,战时统领一州军政,刘虞于北地,向来有威望。”
平东北叛乱,刘宏思来想去,刘虞乃是最佳的人选,谁也没有他那不要一兵一卒就敢走马上任的勇气,诚然,也属无奈之举。
此诏一出,刘虞算是重开了州牧的先河,不放心,灵帝还封了他个宗正,赶巧老宗正刘宽不久前过世,也算是天意。
刘虞坐镇,公孙瓒领兵,如此一来还算妥当。州牧刘虞本是正经八百的汉室宗亲,汉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应该出不了差池,胜不了,至少不会谋反。
果然是刘虞,跟历史无差,后来公孙瓒杀了刘虞总督北方四州,是因为二人心性相反,一个好战,一个主张怀柔,或许也因为公孙瓒是已故宗正刘宽的弟子,这祸根早早埋下,刘诚却苦于不能言明。
“陛下圣明!”刘诚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不过多言语,安安心心做个弄臣。
“呵呵!朕还是不放心啊!”虽然刘虞说得信誓旦旦,但毕竟面对的是数十万反贼,活的!不是木头人,光是口水都能把人淹死,刘宏自己心中没底。
刘诚一听,要遭!
果然,刘宏又道:“要不,朕派爱卿前去体探?也好时时来报幽州动向?”
“陛下!”
刘诚大喊道:“微臣愚钝不堪,烂泥糊不上墙,好比那刘阿斗……微臣还想在陛下身边鞍前马后、端茶递水,好好服侍几百年,没有了微臣,陛下岂不食之无味、寝之不爽……”刘诚趴在地上,又哭又闹,就是不起来!
刘阿斗是谁?
皇帝刘宏想不起,“爱卿莫慌!又没有让你亲上战场,只是体探,走一遭而已!等到爱卿凯旋,朕再给你赐下几门亲事,说,又看上了哪家娘子?”
“微臣……微臣给钱,一千万?两千万!请陛下收回成命,就让微臣在家羞愧而死!”刘诚一狠心,使出了绝招。
没想皇帝脸色突变,“哼!好你个刘诚,竟然敢公然贿赂朕,两千万钱!朕罚没了,可幽州体探督军之事不可更改,朕乃是天子,金口玉言!”
“啊?”什么公然?这屋里明明就两人,顶多加上房顶那一坨!
“放心!要不这样,朕再给你封个官?想不想当将军?”刘宏许是觉得过意不去,柔声说道,那表情,像是引诱良家妇女。
想到往后上朝那般痛苦,刘诚头摇成了拨浪鼓,哭了几晌,“那,请陛下赏微臣御赐黄马褂一件,如若事不可为,准微臣可以不战而退!”
“好!”
刘宏答应得干脆,立即脱下身上的制服马甲,反穿在刘诚身上,谆谆教诲道:“爱卿去了幽州,可不要堕了朕威武大将军的威名,记得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