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拔剑,砍死两个退后的胡人,“胆敢后退者,杀无赦!攻下王庭,赏万金!”
担心哗变,殿下许下重赏,胡人心不在焉攻过几次,留下百十来具尸体退了兵,围着城开始布寨。
“杀牛羊!喝酒吃肉!”
公孙瓒转身离去,留下守城将士们欢欣鼓舞。
胡人像是泄了气。
夜色迷人,飞点萤火,公孙瓒睡不着,脑子无比清醒,丘力居是只老狐狸,明天天亮,伏兵就没用了,他放下长枪,翻身开始征伐。
乌桓大帐。
丘力居爱怜地望着幼子楼班玩弄那只竹蜻蜓,那还是自己帮他从走商的汉人那里买来的,他转头对下跪的蹋顿道:“你有野心,可惜不够勇猛,想我那兄弟当年,就如同草原雄鹰一般飞得高、飞得远,可惜他摔死了,尸首喂了草原狼,还把你交给了我。”
“单于,我……”
丘力居不想听,区区几千人,便能守住王庭,让十万大军不得寸进,何其无能!他拿出一快褶皱的兽皮,递给下坐张纯,“弥天将军且看,这是我族中之人趁夜射出的羽信,说那公孙瓒堵死了北门,只留少量兵卒戒备……”
“呵呵!单于哪里话,即便不说,我也正要与单于商量,今日单于部将受挫,多有制肘,明日,某便调集北门兵马,强攻南门,单于大人放心便是!”
“那就好!须知自战事一启,你我两家便唇亡齿寒!”
丘力居的话意有所指,张纯打着哈哈,“那某这便去召集将帅布置!天寒,单于保重身体!”
张纯领着人出了门,丘力居却道:“蹋顿!你令人往北方探查,百里方还!”
“单于这是?”
“我不知道,我有不祥的预感,历来灵验,或许……”
第二日。
没有叫阵,饱食过后,城外已是连绵不尽的贼军开始攻城。
城墙上的胡人依旧很卖力,可惜下方都是汉人叛军,丝毫没有顾忌,攻势入潮,飞箭如蝗。
张纯击鼓,轮番上阵,公孙瓒出城冲杀几回,杀敌上千,己方折了百余骑后闭门不出。双方鸣金收兵时,胡人收走的妇孺老幼尸身足有两千之巨。
第三日。
城中家眷再无余力,几番争夺,义从又死伤百人,步卒仅存一半不到。
第四日。
没有援军。
公孙瓒披挂上阵,于阵前叫骂,张纯不敢应战,一轮弓箭过后,万余人蜂拥而至,攻城之战再次打响。
公孙瓒从城墙上推下数百胡人,引得观战的乌桓人破口大骂,战火如荼,城外的敌人不管出身,都已恨不得活剐了公孙小儿。
“儿郎们!可是怕死?”公孙瓒在城楼上高呼。
白马义从敲响胸甲,“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声音嘹亮,在死寂的昌黎城里反复回荡。
“此战不死!我公孙瓒视尔等为手足,尔等的妻儿老母,便是我公孙瓒的妻儿老母!杀!”
残破的城门再次打开,公孙瓒引着仅剩的两百多义从死士昂首而出,明明声势不大,却让前方列阵的数万贼军莫名心悸。
张纯看了一眼蹋顿,此战,势必功成!
他举起手中旌旗,正要挥下!
却听见后军人马骚动,回头一看,烟尘滚滚,至少数万汉军杀来,领头的那辆战车插着一杆幽州牧刘虞的旗子,周围绑满利刃,一路冒着黑烟引大军杀来!
张纯一声令下,前军变后军左右散开,可还是晚了,车驾两翼的将帅不怒自威,挥刀便是一人人头落地,猝不及防之下,胡汉联军生生被撕裂,兵荒马乱,张纯和蹋顿各自收拢部下兵退五里!
喜出望外的公孙瓒正要趁势追杀,不想那打头的马车里有人张牙舞爪大喊,“快关城门!”
外面的贼军等到重新布好战阵才发现,这所谓的官军,人人拖着一截树丫,搞得尘土漫天,可气!看着阵势,顶多不过千余人!
张纯苦笑,道:“明日!张某不破王庭,便自刎城下!”
等到人都进了城,城门关紧,刘诚这才放心下车来,“哇”一声,周围人赶紧跳开捂住口鼻,这人吐了满地,晕车,吃的东西还很杂,有鱼,有羊,有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