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马呢?”刘诚追问到。
和珅一摊手,“在!但是都被张子布那厮索了去,他是浑人,我又争不过!再说也没草料供应。”
和大人兴许觉得,马肉太酸养着没用……
刘诚急得来回踱步,急道:“张昭一介读书人,哪会养马,他要马何用?难不成杀了肉吃火锅?”
“我也不晓得,他说……他说他想试试……”
我去!
刘诚正欲再问,却见陆元方匆匆而来,一身大汗淋漓,奇怪,这才几句话工夫,陆元方拍马即到,难不成是飞来的?
“元方坐下喝水!来得如此之急,莫非有要事?”
陆元方觉得有失礼仪,想了想依言坐下,他正有事来求,谁知半道遇到了高长恭来邀。
今日一早,陆太守才去巡查了一番府库,不看不知道……
刘诚说道:“你二人分主内外,正好帮着我合计合计,你们看,广陵并不富庶,战乱后又逢大疫,而今自太守而下,还一应都是贪官污吏……我是这样想的,看能不能免了州郡税赋以养民……”
“不可!”二人异口同声,商量好了一般。
刘诚不免奇怪,来回打量。和珅不愿让利,很正常,他肯定是担心免了税赋,自己锦候的食邑受影响。陆元方可不是贪官,如此好事,对治下百姓来说百利无一害,为何也出声反对。
刘诚沉默一响,“元方你先说,为何不可!”
陆元方放下杯子,沉声说:“少爷!实不相瞒,我这慌忙赶来,正是来府上借粮食来的!”
见和珅一脸不悦,他不管不顾继续道:“我这几日好好将账目梳理了一遍,广陵亏空巨大,简直骇人听闻,光是拖欠全郡官吏的俸禄便已有半年!免掉税赋,陆某倒是能空着肚腹上任,其下百官怎会安心效命?此先不说,今日,我又去过府库,偌大的郡库,竟已无一粒粮食,本还说开仓放粮,这般场景,莫说放粮,百姓怕是连春耕的种子都没了……”
刘诚大急,百姓没了种子可就事态严重了,不生乱造反才怪!
他道:“府库没有,难道那些官员府上没有,他们贪了那么多,肯定都还藏着,元方查抄府宅,特别是那张超的太守府,岂会没有粮食?”
陆元方看了和珅一眼,“查没的钱财倒是不少,也有腌肉果蔬,却真没有几粒粮食,听说……听说是和管事高价屯粮,那些官员们,年前便把粮食都换成了钱!”
迎着和珅杀人的目光,陆元方掸衣跪下说道:“还请少爷做主,开仓放粮,以活一郡百姓!否者,必会饥荒,再现易子相食,甚至铤而走险……”
“保叔!真有此事!”
和珅觉得委屈,他也忙不迭跪下说道:“少爷!不可!天灾人祸说来就来,谁能有个准信儿,只有手里有了粮才能自保,再说,这屯粮不售之策,不正是当初你给定的妙计麽,怎能出尔反尔?”
“啊!”
脑门突突作响,刘诚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百官跟着私售官粮,原来都是因为刘府屯粮,敢情这为祸一方的始作俑者,居然会是自己。
他摊在地上,张嘴,竟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