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一怔,摆手答道:“谢娘娘谬赞,那都是相国大人心系社稷,微臣,不过马前卒,鼎力奔走而已!”
何莲仰天大笑,“相国?他良家子董卓,怎一夜之隔便成了相国?”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娘娘久居深宫,耳目被人屏蔽,不知道罢了。”
“说得好!我不与你争,不过,李大人也不必自谦,而今大汉乾坤倒悬,你们都功不可没!”
李儒干笑两声,手一挥,自有人入殿服侍唐妃,他道:“娘娘!该上路了,时辰不早,莫要耽误了吉时!”
何莲凤眉冷凝,陡然问道:“我儿如何?”
“娘娘放心,退位让贤,改封弘农王!”
何莲心生悲切,如此,刘辩便成了大汉第一个被废黜的帝王,竹篮打水,岂不笑话!不过,终究保得一命,以董卓的手腕,何莲不信,她再问:“李大人不妨据实而告,我儿如何?”
李儒低头答道:“还请娘娘体谅,为防国有二主滋生不臣,弘农王……弘农王会因思念先帝过度,染疾而逝,不过还好,弘农王退位让贤,该托付于新帝之事也已尽都托付,算是无憾!甚幸!”
“哈哈!”
何莲直直看着李儒,平静说道:“尔等好狠的心!”
“都是为了我大汉国祚!”
何莲莲步轻移,站在当日与刘宏淋雨的地方,“当日就在这里,先帝问我可曾后悔,我说不会,不想,今日却有了悔意,本宫只恨,杀的人还不够……”
“啊!母后救我!”
何莲话未说完,循声看去,两个武卒正勒紧唐妃的脖子,那唐妃喊出一声求救之后,便脸色涨红再发不出声,只剩下两只眼珠睁得老大,鼓出了血来……
如此慌张失了礼仪,岂能母仪天下,何莲扭过头来,摇头问道:“本宫又将如何?”
李儒不答,自有人持短刀白练而来,“娘娘乃先帝遗孀,威服四海,微臣以为,自然该留全尸、得厚葬!不过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娘娘自选!”
“哈哈!哈哈!你办得好,早知道,就将李大人阉了留在本宫身边!”
李儒身子莫名一寒,“娘娘说笑!”
何莲站在高台之上,目视远方,今日不见云彩,还艳阳高照!她道:“烦请李大人转告董卓,我何莲无甚不甘,本宫也历来不受人摆布,他要我选,我偏不选……便在黄泉等他早来!”
说完,何莲纵身一跃,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便真如云彩一般,从永安宫坠落而下。
李儒趋身去看,那何莲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带着诅咒摔成一团红白。
再回身时,銮殿那边钟鼓齐鸣,礼拜震天,正贺新帝登基……
董卓扶刘协上位,一番跪拜之后,策令封赏,改元初平。
礼毕后群臣散去,那刘协诺诺不敢走,颤声问道:“相国,我好饿,能回宫了吗?”
董卓大笑,上前摸着刘协的脑袋,“陛下,去玩吧!”
……
初平元年,少帝刘辩三月登基,至四月被废,再迁封地弘农,被鸩死于路上,归葬皇城外。
董卓为相国,为负众望,又引军出城,杀社赛村民上千,冒充贼首以邀功正位。
自此,相国董卓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又每夜入宫,奸淫宫女,夜宿龙床……
百官中多有义士悬节东门,弃官而走。
李儒见丈人有些过于跋扈,力劝其擢用名流,以收人望。
于是,董卓交好司徒黄琬、司空杨彪,商议过后,再追理陈蕃、窦武及诸党人,以从人望,遂悉复蕃等爵位,擢用子孙。再重用韩馥、孔伷、孔融、应劭、张邈……
觉得少有心腹,董卓取来纸笔,又让人诏书蔡邕入京仕官,总觉得还有疏漏,他问:“由检,我可是还忘了谁人?”
朱由检答道:“义父可是忘了锦候刘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