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溜 liū(2 / 2)

船上说话也有很多忌讳,严禁说“翻”、“倒”、“沉”等字眼,哪怕是谐音字也不能说。

如:“帆”应称其为“蓬”,沉重的物品只能说“重”不能说“沉”,不能说“盛饭”只能说“装饭”或“添饭”。如果有东掉到水里沉入水底,也不能说沉下去了,只能说东落水了。姓“陈”的人只能称其姓“耳东”,或干脆说姓“浮”。

开船前万一有人不小心冒出了一句不吉利的话,如话语中包含“翻”、“沉”、“陈”等犯忌的字音。这一天必休停航,等到第二天另择良辰吉时开船启航。

俗话说“上三苦,行船、铁、磨豆腐”,行船排在了第一位。船员不仅风险高,船上的生活也苦乏味,闲暇时他们排解寂寞最常见的方式是喝酒、赌博和谈女人。

船员们在船上喝酒比在岸上酒馆里要敛一点,但是赌博就毫无节制了。赌博的方式很多,有推牌、押宝、搓麻将等等,其中最常见的是一群人围成一圈推牌。

推牌是以骨牌点数大小比输赢,有大牌和小牌两种形式。大牌是人四张牌,分成大小两组,一组分与庄家比对,两组全胜或全败为胜局和负局,一胜一败为和局。小牌则比较简单,人两张牌,以点数大小分胜负,似于前些年在湖岳阳流行的“扳坨子”。。

无论以哪种方式赌博,最后往往是由赢家东,请大家吃喝一顿。结局是输家掏了腰包,赢家并没多少实际进账,参赌者的钱财大部分耗费在赌后的胡吃喝之中。大家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送给了餐馆、酒店或码头上的流莺。

仕贤惦记着乡下的父母弟妹,一心想着多攒些钱,早日为家里添置几亩良田。因此他从不参加赌博,遇上赌局就马上开溜,久而久之大家送给他一个绰号“老溜(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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