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白冷然说:不用了。
景杨为他指了方向,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郎天白,有点吃惊。不过他和苏剪瞳关系十分好,又是苏剪瞳的恩师,景杨倒也没有想太多,眼见着他走上去。
郎天白进了苏剪瞳的房间,环视了一遍她淡雅清幽的房间,并无太多装饰,梳妆台上没有化妆品,只有一本乐谱,一本他曾经送给她的笔记本。
他拿起她的梳子,在上面找到一根长发,颤抖着夹入钱包内。
他大步流星走出去的时候,甚至没有跟景杨打招呼。
景杨有点意外他今晚的一切,和往日那个彬彬有礼的郎天白太不一样了。她说不换到底是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她将电话打给南荣熙,南荣熙笑道:这么一会儿不见呢,就想我了啊?
景杨想说这奇怪的事情,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不知从何说起了,笑道:方想打电话安排了护工和做饭的阿姨过来,我一会儿就回来。夏天和安然都需要人照顾。
好啊。我马上出门来接你,这么大雪天,我可不放心你开车。
没那么娇气啊。景杨应道,心里却是暖的。
苏剪瞳在马场度过了没滋没味的一天。雪太大,她没办法骑马,又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只好在走廊上看雪花飘落。
早餐和中餐,她都刻意避开了郎暮言。如果要和郎暮言、傅开、傅芙蓉一起吃饭,她始终是不自然、不自在的。虽然问心无愧,可是她很不喜欢看到傅开那似笑非笑,一副要把她看穿的样子。傅开看她的时候,好像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慎得慌。
幸好还有个郎怀瑜和她为伴。只是郎怀瑜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苏剪瞳讪讪地走到郎暮言的房间旁,傅开和傅芙蓉都在,她看了一眼又赶紧离开了。
正要走呢,叶青和出来说:苏小姐,郎先生请你进去呢。
苏剪瞳缩了缩脖子,我……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进来吧。没什么事情这外面这么冷,也不能像你这么呆着啊。叶青和笑着将她让了进去。
苏剪瞳走进去,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她肌肤白腻,红色的大衣更加衬托得她肌肤雪做的一般,站在灯光里,活脱脱就是一个雪娃娃一样。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亮得润泽。苏剪瞳接收到傅开的目光有点不安,可想而知傅开又以为她在想什么,她干脆不去看傅开的眼神,直接走向郎暮言,这还要多久才能出去呢?
最少估计也得四天。郎暮言指了指旁边的天气预报,天气不好,那一段无法赶工抢修。
四天啊?可是不是说雪明天就要停吗?
化雪比下雪更难,道路会更泥泞难走。
苏剪瞳咬唇,我能再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郎暮言递给了她。苏剪瞳拿着电话走了出去,打给了安然,轻声问:安然宝贝,你们的新春汇演还有几天开始呢?
容雅老师说确定了在元旦节之前举行,以免耽搁咱们和家里人过节。所以还有三天就开始了。瞳瞳,方想到时候能回来吗?
能,一定能。
那你呢?
苏剪瞳坚定地说:我也一定能。
安然开心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我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呢,你们要是不来,我可不依的啊。
苏剪瞳有点忧虑,还是展颜笑着说:我肯定能到的。你放心,
将电话还回去,苏剪瞳忧愁地看着漫天大雪,托着腮望着天地之间白蒙蒙的一片。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
晚饭间,芙蓉笑着说:要不让苏小姐过来一块儿吃晚餐吧?
傅开瞥了她一眼,郎暮言也默不作声。芙蓉低头道:跟你们俩在一起,真真是要闷死人的。这边到处都是东西,饿不着谁。郎暮言闷声切牛排,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再看窗外,苏剪瞳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苏剪瞳跟着郎怀瑜,好奇地说:咱们吃什么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郎怀瑜牵着她的手,不断往雪地里走。
走到一丛树林边,才看见叶青和正在烤一只焦黄冒油的兔子,叶青和是个贪玩好耍的性子,早晨起来漫山遍野去打野鸡,没想到野鸡没打到,倒捉了一只被冻住的兔子。这里是山林地区,虽然现在湿冷,可是叶朗也曾严格下令不准在野外生火,所以他只敢带了郎怀瑜出来。见郎怀瑜身后跟着苏剪瞳,叶青和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点意外,苏小姐,那个……
郎怀瑜拍了拍他的背,妞是够义气的好朋友,咱们在这弄这些吃的,她肯定不会跟人说。是吧,妞?
苏剪瞳点头。
那就最好,不然我堂哥非把我打瘸了不可。这里湿气重,点不燃柴火,我还是用汽油生的火呢。
郎怀瑜怀疑地看着他,那拷出来的兔子能吃吗?
能吃能吃,我用了专门的设备处理了的。你放心好了。
郎怀瑜看着他的越野车,郎叔不在,你连车也敢开进草地里啊,真不怕削。
我堂哥爱马,总说这草地里不能沾染汽油味,不能将车开过来。可是这么大雪天,又不能骑马,让我甩着飞毛腿去抓野鸡啊?
你这是新款的越野车吧,待会儿让我也试试。郎怀瑜绕着那车直看,开车肯定比骑马过瘾多了,马儿虽好,就是照料起来麻烦,哪像车一样,方便简单。青叔,一会儿这车给我试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