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郎天白知道郎暮言是为他和瞳瞳好才不说出这件事情,痛苦的声音里充满自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郎暮言苦笑一声:什么时候知道都已经晚了。
他见她的第一次就夺取了她清白,不知餍足的在她身上索取掠夺,后来的一切,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了。
她是我的女儿,我本来对她有不可磨灭的责任,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本该认她回来,对她尽到父亲应尽的教导、补偿她这些年的缺失,让她享受家庭的温暖。可是你和她……现在,我是永远都没办法开口认这个女儿了。他说得痛苦不堪,几次语不成声。
大哥……郎暮言安慰的话更加说不出口。
郎天白形销骨立,几天不见,人瘦了一大圈,往日翩翩俊朗的样子再也找不到踪迹,看上去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他自持平生做人做事全凭本心,从无玩弄感情之过,也无伤人害人之忧,做事尽责,为人尽心,上天却如此惩罚他,让他眼见着女儿却不能相认,让他的弟弟和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
男儿有泪不轻弹,郎天白却几次红了眼眶,遮掩着擦拭掉泪水。
郎暮言也被勾出了伤感,几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郎天白好半天收敛好情绪,说道:老三,你既和傅家联姻,就真心实意和芙蓉过日子,全我兄弟一场情分。
是,大哥。
郎天白又说:和齐家的生意,以后由我来接手。瞳瞳嫁给方想,我必定要保她以后不会有所缺失。
是,大哥。
还有苏云的日记本……
郎暮言接口说:回去我就给你。
回到郎家大宅,郎暮言郑重地将那日记本交给郎天白,郎天白接过来,又说:你做事沉稳,顾虑周详,我本不该叮嘱你这么多。但是……冲动是魔鬼,望你好自为之。
郎暮言默默地点头。
郎天白交代得差不多了,才放郎暮言离开。郎暮言看表,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他开车赶往安然指定的地方,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东西,其他人都走光了。
他有点急,环绕四周寻找了一遍,随手拉住一个人问:活动结束了吗?参加活动的人呢?
我们只是负责收东西的,也不知道。
郎暮言将电话打给安然,好几次都没人接。安然的电话在背包里,他有点失望他最看重的朋友没有来,不过转念又开心起来。夏天拿了一束花送给他,我在幼儿园表演的时候,你送了我一束花,这次我也送你。
好啊。不过你不介意我把这花送给瞳瞳和方想吧?
不用了,我还准备了更大的花束送给苏阿姨和方叔叔呢。夏天奶声奶气的说,指着一旁的南荣熙。
南荣熙将那把花捧出来,祝准新娘准新郎生活愉快
方想和苏剪瞳接过来,谢谢,谢谢!
郎暮言再次给安然打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偌大的天地间,白雪皑皑,依然还有不停的雪花落下来,落下他肩头的风衣上,有些化了,有些停留着,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这天地之间,只留下了他一人……
今天方想在安然的演奏会上向苏剪瞳求婚,将规模不大的演奏会推向了。安然今天是第一次上奏,在台上表现得非常好,大受欢迎。现在风头虽然被方想和苏剪瞳抢光了,站在一旁还乐呵得不得了,只是郎暮言没有来,始终是他心里的一点小小的遗憾。
他抓着太婆婆的手,笑嘻嘻地看着方想和苏剪瞳。外婆笑得露出了一口才换的烤瓷牙,笑眯眯地看着苏剪瞳和方想。
来,咱们拍个全家福吧,我也沾沾喜气。南荣熙说着,架好相机,和大家站在一起。
大家欢欢喜喜一起拍照,拍完照片,南荣熙问:你们什么时候举行订婚典礼?
方想笑说:这就快了。最迟就在这个月内了。
南荣熙朗声笑道:这个月我和景杨也要挑个好日子去领证了。按景杨的意思,婚礼就不大办了,到时候朋友们聚一聚吃顿饭就好。
啊?是吗?太好了,太好了,恭喜你杨姐姐。苏剪瞳跑向景杨,抱着她。
南荣熙笑道:虽然婚礼是不大办了,可是婚纱还是要给景杨选一件漂亮的。正好你们一起去选,一起订做。
好啊,我和瞳瞳一起去。景杨笑道。
热闹了半晚上,苏剪瞳一家四口回了家。景杨嗔怪南荣熙道:谁说要和你领证了?
求婚戒指都收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南荣熙抱着她,要亲上去。
天天在呢。景杨推开他,有点为难地说,但是你爸妈那边……还有梦灵……
我爸妈就是个死别扭性子,我已经不打算说服他们了。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和你在一起四年了,我很确定自己需要什么,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不同意或者同意,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虽说我们之间差的就这一纸证书,但是要给你的,始终该给你。
景杨唇角噙着笑意,好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不管怎样,这次我都会和你一同坚持下去的。
是。我也想好了,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到时候抱个孙儿回去,还由得他们不认啊?
景杨打了他一下,就贫吧你!
南荣熙笑道:还有梦灵的事情景儿你也不要担心,一切我都自有分寸。
嗯,我明白。景杨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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