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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胜负 下(2 / 2)

【就让我睡一下吧……】

还没来得及确认对战的结果,甚至来不及让as重新站起,我就这么在安全带的束缚下,脸面朝下的陷入了沉默……

……

“剪开他的驾驶服!快!呼吸器呢,为什么呼吸器还没有来!”

“准备静脉注射,第二大队的直升机还有五分钟就到了,在他们到达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刚刚闭上眼睛还没过几分钟,我的周围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和人声。

【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抢救我?】

“1,2……3!”

“1,2……3!”

“不行,体表特征没有回复,准备注射g7溶剂!”

我四肢冰冷毫无知觉,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全身上下还在正常工作的就只剩下了耳朵和大脑。我努力想睁开双眼,但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我听到了一些哭声,又听到了一些笑声,还有一些其他声音也在说话,只是不管我怎么集中精神都无法分辨出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大概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我能听懂的语言吧。在一片喧哗纷乱中,我真正能够认出的只有那个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在尝试帮助我的女中音。略带沙哑的声线,有一股我说不上来的熟悉的味道。

【她是负责抢救我的医生吗?但是为什么她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做不了,我讨厌这样,却不得不忍耐,不得不等待。

我讨厌这样。

‘抢救’持续了很久,时不时传来一句没头没尾的专业名词,我没法记住它们,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等了一会,昏昏沉沉的意识因为一阵轻微的震动而有所复苏,想必是他们已经把我弄上直升机了吧,倒是那个一直响彻在我耳畔的女声这时突然有了变化,似乎跟什么人发生了争吵。

“……不行,我不同意!”

“继续抢救,总会有办法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他不是你的as,有灵魂的东西绝不是战争的消耗品!”

突然提高的声调刺得我耳朵生疼,而在听到这些话后,我莫名的产生了一阵悲伤……鼻子酸酸的,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

【这是在吵什么?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回应我的只有周身越来越激烈的震动……这震动让我无法安心,我想寻求帮助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我就像一个溺水的孩童,只是在向水面的光明做着徒劳的挣扎。虽然想要抓住什么,但所有的东西都在慢慢的从我的指缝间溜走……

【别震了……就让我再睡一下吧……别震了,别……】

我的殷切祈求没能阻止震动的继续发生,却让在as驾驶室里陷入昏睡的我溘然惊醒。

熟悉的目镜显示器就在我的眼前,但机体的外部传感器已经因为我的双手没有握紧操纵杆使得机载电脑进入待机状态而统统关闭了。机舱里早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累昏过去了么?】

我想擦一擦头上溢出的汗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插在操纵器上,不打开舱盖,根本没办法将它们从机体里抽出。

【都是梦么……原来都是梦啊……】

说不出是安心还是遗憾,我感情复杂的重新打开了监视器,首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耸立在我面前的赤天使的残破的身躯。

“x-11的驾驶员,你还活着吗?”

地狱犬中尉的冷漠声音几乎在我结束待机状态的同时就在紧急通讯频道里响起。

“海斯勒中尉?”

我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却惊讶的发现之前还严重影响着我的神经毒素,现在居然……不治而愈了?除此之外,被一扫而空的还有曾经的疲乏和困顿,而我所做的全部行动只不过是在驾驶舱里打了个盹而已……事态的发展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根本成了只会发生在三流电影里的幻想剧情。

但现在的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从昏迷中醒来之后,等着我去确认的事可说堆积如山。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在我昏睡不醒时困扰着我的那些诡异的震动。辅助监视器还能工作,我转动摄像头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结果很快就找到了震动的原因。墨绿色的夜视仪里,被我和地狱犬当成了最后决斗场所的那个有着一个巨大的拱顶状结构的雷达主控大厅,已经在黑暗中化为了一地瓦砾……

“海斯勒中尉……你……你救了我?”

在确认自己处于安全的位置之后,我伸手按向了开仓按钮,只是按了好几次舱门都没有正常的打开,看来之前的战斗同样也损坏了我的x-11。不过还好as在设计时是有紧急开仓装置的,我果断的启动了逃生程序,仅仅一秒的时间,电脑就自动卸除了机体前方的全部装甲,将操纵器和驾驶舱暴露在了漫天的星光之下。

“保护士兵是军官的责任。”

15th的副官抚着膝盖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队长专用的as的肩上,扎在一边的微卷马尾随着晚风轻轻的飘荡,在星空的照耀下,此时的海斯勒简直美得不可思议。

“你打得很好,回去好好休息吧,那是你应得的。”

几乎看呆的我木然的点了点头,现在的中尉跟之前在驾驶舱里满脸鲜血的地狱犬简直判若两人……想起直升机还在i7里等着我,我有点不舍的重新低下脑袋在机载电脑里检索起通讯频道,只不过在我将旋钮调节到i7之前,另外一个频道里遗留下的待确认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22th的墨菲少校指引我对战时所用到的频道,不知为何,诺艾尔队长也曾短暂的利用它同我进行了一次通讯。

我轻轻的将旋钮转到这个频道的位置,带着惴惴不安的激动心情按下了播放的按钮。

“你们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诺艾尔……?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诺艾尔!振作一点啊!卫兵……卫兵!”

记录戛然而止,我向后瘫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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