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猜这次任务是什么?”行进途中,有人小声问邵兵。
这人叫刘大雄,正是之前被人用枪指住的那个。他是东北人,典型的话痨,而且特贫,所以人送外号“刘大白话”。至于邵兵,因为在连里岁数最小,人又机灵,因此大家都叫他“小鬼”。
“知道什么内幕消息痛快说出来,少在这卖关子!”邵兵白了他一眼,俩人平时关系不错,所以说话向来很随便。
刘大白话一脸高深莫测的道:“前阵子我偷听政委和连长唠嗑,说是这阵子和对面关系有点紧张,而且看这里的气候,明显是南方,估计离海边不远,八成是要在这里盖军用机场,你说哥分析得对不?”
“对个屁!我说大白话,你脑子进水了吧?盖军用机场用得着咱们这些生瓜蛋子?那得是专业的人才,懂不?”邵兵不屑的撇撇嘴。
兴许是太过疲劳的关系,倆人儿没聊上几句,便睡着了。
汽车一直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大概晚上九点多钟,车子在一座小山谷前停了下来。
邵兵他们跳下车,放眼望去,只见山谷内有着一座巨大院落,里面植被茂盛,一座相当复古的三层小楼耸立其中,而院前的空地上则搭着几十座帐篷,旁边堆满了建筑材料,许多人在忙忙碌碌。
再看周围的道路,都被栅栏封死了,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周围巡弋,银灰色的月光反射在枪支上,显得冰冷、肃杀。
邵兵心想,看样子这里就是个普通工地,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士兵守卫呢?莫非……这里挖到了小鬼子当年埋下的炸弹?可是也不对啊?我们又不是排爆兵。
其他人看到眼前的情形后,同样是议论纷纷……
当晚,姓邢的副指挥没再露面,他们被后勤人员安排到帐篷里休息,知道他们没带行礼,指挥部特意发给他们每人一床棉被。
八成是睡多了,这些人一个个亢奋的不得了,裹着棉被围成一圈唠嗑,话题自然都是围绕这次任务,众说纷纭,但大都是些无意义的猜测。
其间刘大白话还闹了个笑话,他说要帮大家打探消息,便披着衣服钻出了帐篷,结果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身上湿漉漉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原来,这家伙琢磨着想要打探到消息,只能去指挥所,一扫摩,大片大片的帐篷,只有北面山脚下有一排小房子,于是就摸了过去。
谁知那根本就不是指挥所,而是厕所,也不知道谁那么不讲究,把屎拉门口了,黑灯瞎火的,他一脚踩上去,结果“哧溜”一下摔了个老太太钻被窝,弄得满身秽物。他急忙跑到工地上,找了根水管子冲洗了半天,这才臊眉耷眼的回来。
众人一听,乐的前仰后阖,直聊到后半夜,实在扛不住了,这才睡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他们被带到那座三层小楼里的一间会议室,等着开会。
不一会,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身穿军装的人,其中一个正是邢副指挥,另一个则是名三十岁上下,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相貌颇为儒雅的军官,腋下还夹着只档案袋。
二人身上都没佩戴军衔,表面上根本看不出谁的级别高。不过既然姓邢的自称“副指挥”,又是跟在那人身后,那么谁高谁低也就显而易见了。
果然,年轻军官一走进来,便直接占据了主席台中间。邢副指挥坐下后,指着身旁那人道:“这位姓丁,是此次任务的总指挥,下面请丁同志发言。”
台下的小伙子们拼命鼓掌。
丁指挥拍了拍面前的话筒,“喂”了两声后,说道:“我知道大家千里迢迢从首都赶过来,一路上遭了不少罪,我代表指挥部向各位表示感谢,同志们辛苦了!”
估计此人嗓子不太好,说话用的是气声,听着让人有些不舒服,不过话说得倒是颇为得体。
“不——辛——苦!”
丁指挥点点头,接着道:“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过去曾经是一座防空掩体,比较特殊……这次的任务便是与它有关。”
邵兵心头一动:此人闪烁其词,显然是对这里的情况不愿多说,八成是涉及到军事机密。
其他人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一个个聚精会神听他继续往下讲,显然是对折磨他们这么久的悬念即将解开,而充满了期待。
“就在前不久,掩体深处发生了塌方事故,虽然没造成人员伤亡,但损毁面积很大,如果不及时修缮的话,很可能导致二次塌方。上级很重视这件事,所以才把各位紧急调过来,对掩体进行修缮,工期很紧,希望大家都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