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值钱,但我并不想要。”
大乌龟眨了眨眼睛,嘴里叼着一根水草胡乱的嚼着,将脑袋趴在水面上吹着泡泡:“那我给你留着。”
宁北坐在河边,脱下靴子将脚放进了水里,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大乌龟斜眼一看,顿时将头从水中抽了出来,呸呸呸的吐了几口。
然后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爬到了宁北的另一头趴了下去,刚刚它趴在水的下游方向,等于是在喝宁北的洗脚水,现在爬到上游,那宁北洗脚也无妨了。
陪大乌龟待了一会儿,宁北几人就离开了应天府,回到了旧院里,修整了一番那个被风雪覆盖的大雪人。
他在朝歌城里认识的人不多,该去拜访的都已经拜访过了,剩下诸如张晟等人现在最好还是不要直接走动为好。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唯一让他牵挂的是直到现在也始终都没有陆海棠的消息。
虽说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得上是好事,可这种一无所知的感受,并不好受。
神朝已经加大了力度,不单单只是绣衣使搜索到范围更大了,就连各地城门的进出都需要仔细盘问,各郡知府,县令,城主都会派遣人手不定期的外出搜寻。
而且民间还有高额的悬赏。
可以说在这样的天罗地网当中,陆海棠被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情。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宁北站在院内,将雪人鼻子上的大萝卜固定好,忽然想到了这句话,到底要达到什么境界才能真正做到万事万物由己呢?
只怕就算是圣人,也有着迫不得已的枷锁吧?
他想起了师尊,想起了院长,在修行这条路道路上永远都在朝前走着,无论中途遇见多少由不得人的事情,你所能做的就是朝前走。
一步不停的走,直到拥有了回头拉一把的资格。
显然,现在的宁北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
在神皇的眼皮底下,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在关注陆海棠这件事不仅仅只有他,远的有妖国在看,近的有关虚白和右相等人在看。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陆海棠的踪迹,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偏殿之内向上冒着热气,一个铜锅摆在桌面之上,右相,关虚白,礼部尚书李承焕,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也在。
这是火锅,白鹤楼在除夕当晚无意中研制出来的吃法,简单,方便,而且足够好吃。
最重要的气氛足够好,吃火锅的时候方便谈论很多事情。
比如此刻李承焕提起的这件事。
陆海棠很重要,是一个他们和妖国之间暗地里合作的一个象征意义的筹码。
只要抓到了陆海棠,那么之前和妖国达成的交易就能够继续下去,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关虚白今天的穿着很简单,简单的素色长衫,让他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书生,面上还隐隐带着苍白之色,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那是前天和赵三金动手留下的后遗症,哪怕是以他的修为也没办法恢复的那么快。
不过和金麒以及冷蓑衣比较起来无疑要好得多。
金麒起码得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至于冷蓑衣,那日赵三金绝大部分的攻势都是在对这位剑客施展,他所遭受的伤势,要比关虚白严重许多。
“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他的实力和天赋都很出色,但毕竟只是四境修士,没办法在绣衣使和我们的人如此紧张的搜索下依旧不露半点尾巴。”关虚白轻轻涮着羊肉,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承焕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火锅不单单只是涮东西,汤底是一方面,食材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蘸料,只有足够好吃调配的足够恰当的蘸料才能够将火锅的美味给完美的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