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不要激动。”
施天赐按捺着心头怒气,语气尽量维持平稳:“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我们来谈谈这件事。”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夜风中,安然的声音弱下来,透着几分无力。
“最后一次,我们谈谈。谈好了,以后一切妥当。”
“怎么样?”
“你考虑一下。”
“好吧。”安然咬咬唇,闭上眼。
这是最后一次,她上门去找他。大家说清后,以后见面形同陌路。她走她的独木桥,他过他的阳关道。
“施天赐”
“施天赐?”
安然打开门,探头轻唤几声。
无人回应。
“呀!”身子突然被人抱住。
咔嚓
钥匙惊慌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是我”
低沉的男声在安然耳边响起,安然扭头,看清来人后才松口气,嫌恶地推开对方。
“放手,我们来谈正事吧。”
她朝着沙发走去。施天赐紧跟着、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大手随即揽住她身子。
“走!”安然恼怒地去推他,“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施天赐邪笑着。双手继续朝她身上摸去--
“是啊,我来跟你说的,就是这事”
双手粗鲁的在安然身上来回摸索着,安然挣扎着、握着拳头的手不断向他身上捶打!
那拳头落在男人肩膀、胸膛上,对方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突然,他扑在她身上,急切而粗鲁地吻住她!野兽般的气息狂乱地在她唇间、颈部翻腾,肮脏而混乱!
啪!
安然突然一巴掌甩在肆虐的男人脸上,在对方惊愕之际,直起身子,收回才挥出的手。
被打的男人捂着右颊,眼神凶狠,泛着野兽般的红光,咬牙切齿道:
“怎么?别的男人碰得、我就不能碰?!”
“施天赐”安然倏然起身,咬唇看着说话的男人,脸色苍白,水眸激动地上下颤动!
她抬步就走,手腕却被抓住,一股大力将她甩在墙角!
男人高大的身躯迫近了,将安然禁锢在墙边。
“那男人不知已经上过你多少次了吧,!他都碰过你哪儿呢?嗯?!说呀!”
拽着她一只手腕,他冲她怒吼,眸底透着可怖的森冷。
痛!手腕被他扯地好痛!耳膜也被这巨大的吼声震得嗡嗡作响。
安然张嘴,一口咬在施天赐手腕上!
趁着男人低吼之际,转身冲向门口……
她跑得紧迫,踉踉跄跄着,愤怒的嘶喊从身后炸过去--
“!贱人!”
……
她在黑夜中奔跑,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被撕破的不整衣裳、踉跄的脚步,形容狼狈,心,更是狼狈。
一心所爱的未婚夫,居然骂自己是、贱人。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她的确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碰了很多次了……
的确很脏。
夜风吹干她的眼泪,又冷又涩。
这时,身上电话响起。
颤抖着摸出电话,她放在耳边,眼神凄然。
“喂?”委屈的嗓音带着哽咽,她孤苦无援地抓着被撕破的胸襟,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颤抖。
“然安然,是我呀”
怯弱的男声,带着激动的颤抖,从电话那头传来。
“安然,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现在总算是接了……”
不由自主的抽泣声透过电话线传到那一头。
“你怎么了?”李天琪的声音,陡然紧张起来。
“没什么。”安然抹去眼泪,嗓音微哑里透着委屈。
“……”
“你在哪里?!”紧急的声音。
“你就在那儿别动,我现在就过去--”
极度紧急担忧的声音,李天琪焦躁地看一眼车窗外,还好,与她所说的地方不远。
开着奥迪的速度加快,迅速朝着前方驶去……
“安然!”
站在路边的安然蓦然抬头,循声望去,李天琪甩上车门,正匆匆忙忙朝她奔去--
“安小姐,你怎么了?”瞧见她身上破损的衣裳,他不由地抓上她手臂,眼睛猝然瞪大。
安然别开目光,不语。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天琪松开手,然而面上更焦急了,差点在原地团团打转。
紧张地瞧着她别过的脸,那么纯美的一张脸,眼角有动人的泪渍。
他低下头,解开外套心疼地披在她身上,用更心疼的语气道:“安小姐,别伤心了。快先上车。”
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看着安然上车,这斯文的男子才坐上驾驶位。
身为副市长独子,李天琪的家自是豪华宽敞。
安然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蹙眉不语。
李天琪在她左右,端茶倒水,小心翼翼。既想接近、关心她,又生怕太唐突会冒犯了她。
“安小姐”将凉掉一些的水端到安然跟前,他弯着腰,谨慎地看着她,小声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他说着,尽管已尽量让自己表现地不那么明显,可眸光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不安。
安然捧过水杯,温水熨着手心,有种温暖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惊吓。”
“是谁让安小姐受的惊吓?”李天琪赶紧问,直起身子。他再不爱惹事这次也要让人收拾那人!
安然心头更暖,摸着杯身,低声道:“没事儿了,只是虚惊一场,误会而已。”
“……”
李天琪还想说什么,看着安然低垂的微微颤抖的纤长睫毛,知道她不想说话他闭了嘴,心中却更是心疼怜惜。
这样安静美好的女子,是让人珍惜都珍惜不来的,谁会这么惨无人道地去欺负她?!
“那、那安小姐,你一会儿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我住最东面的屋子,不会打扰你的”
……
铃声响了,嘀嘀哒哒
那时天还未亮。
安然伸手摸过床头手机,按了接听键,眼都未睁开。
“喂,然然是我呀!”
安然蓦然直起身子,圆睁的水眸中晃过一抹惊喜:“斐纹,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