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的朋友,斐纹。不是正在巴黎吗?
“当然是我了!”得意的声音,带着安然所熟悉的自信与骄傲:“然然你婚礼准备地怎么样?”
“……”
“我和施天赐的婚礼取消了。”
炸弹般的声音从电话中轰炸而来:“不是吧?安大美女,要知道为了你的婚礼我可是专程从法国赶回来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其他女人了,不爱我了……”
“不可能的,安大美女,哪个男人会甩你!”
“我说的是真的……”安然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等着,我马上赶回去!”
……
“安小姐,这是我前几天买的衣裳,是送给我妈的……”李天琪站在安然窗前,低垂着眼帘,生怕亵渎了她。
担心她嫌衣服老,他迅又补充:“是新衣服,不过安小姐若觉得太老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新的!”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不用了。”
安然轻声唤住他,接过衣服,柔和道:“这件就很漂亮。”
难得他心思如此细腻,会想到她衣服破了要换新的。一会儿她还要出门见斐纹呢
“真的吗?”李天琪很开心,可还是有些愧疚:“主要是我这儿没有女生衣服……”
“真的很漂亮。”安然安慰他,看着他歉意地微笑。
她很感动,他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细心。而她,前段时间因生气根本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李天琪终于抬起头来,触到安然柔和的目光,眼眸里不由流出一股愉悦。
“嗯。”他赶紧点头。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
“好,那我送你。”
李天琪将安然放下就走人了。
哈根达斯店前--
一个戴着宽檐帽,一头金黄色长卷烫发的秀丽少女站在门前来回张望着。突然目光一顿,大力朝安然摆摆手:“然然!然然--!”
安然刚上前,少女便冲上前将她热情地抱了个满怀。
哈根达斯门口,来来往往行人看着两人拥抱的开心摸样,忍不住频频回头。
没办法,谁叫两个人都那么靓。
“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
“我也是,好久不见你了。你在法国怎么样?”斐纹松开安然,秀美俏脸上灿烂表情立即由盛夏转入严冬的酷寒。
“先别问我,说说你未婚夫的事。”
店内,两人面对面而坐。
“太过分了,那个渣男,实在是太过分了!”
斐纹一把将勺子插入冰淇淋里,秀眉飞至额际!
听了安然讲了她前段时间和施天赐的事,她差点气死!
别看长相清秀温婉,她可是有名的花花公主,换起男友那是家常便饭。以她那种强势、主动的性格,素来只有她甩人的份,哪有男人敢先背叛她的?!
她就是看不惯安然一脸逆来顺受的样子!
“不行,然然,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斐纹振振手臂,一脸自信地对好友打气。
忽而,她眸光一转,暧昧气息浮上眸面:“要不,你和昨晚接你那人在一起?他好像对你挺不错的”
“好了,斐纹!”低眸沉思的安然立即抬手打断她,这个朋友太放地开了,谁都拿来开玩笑,总让她无奈。
倏尔一道风力自身畔传来--
“安小姐,安小姐……”
不是吧安然抬眸望着赶来的李天琪,愕住: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安小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这是家里钥匙。若你一会儿……还愿回去……”他的脸有点红,“那就打车回去吧。”
安然迟疑间,斐纹已倾身,一把拽过钥匙冲着李天琪粲然一笑,愣是吓他一大跳:“帅哥,你放心!安然过会儿肯定会回去的!”
李天琪回过神来,看着少女眉眼弯弯的绝对灿烂笑脸,“那……我就先走了……”
“好,再见,帅哥!”
安然呆然望着这一切,这算什么?两人就这么联手把她包办了,也不征询下她的意见?!
“安小姐”斐纹促狭地冲安然眨眨眼,“这男人蛮帅的,看上去又是那种好男人,你可要好好地把握哦!”
“拿来”安然俯身去夺她手中钥匙,被她手一背灵巧地躲开了。
“给你可以,不过要等一会儿哦”
……
对安然来说,接下来的时间哪里是吃喝呀,斐纹对她说教了足有一个小时,无非在说什么,女人的命运要靠自己把握,趁年轻好好玩乐,尽情泡帅哥,对好男人千万不要错过,对渣男一定不要心软。
什么要让他声名狼藉、找不到女人、断子绝孙云云
安然整个人被说得那叫一个头晕眼花。
她不会再回钟书那里,施天赐那里更是去不得,更过分的是--
斐纹为了让她回李天琪家,连钱都不肯借她!
“好了,乖乖回帅哥家吧你一定要搞定他,亲爱的。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风情万种地将钥匙塞到安然手中,性格与外表完全不搭的少女抛出个飞吻,扭身离开。
留安然一个人站在路边哭笑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着钥匙和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回到李天琪家。
“安小姐,那次我在电话亭里想说的是……”
法式餐厅内。
鲜花灿烂在窗台,大提琴悠扬的乐声飘荡,处处充满着法式的浪漫优雅。
安然捧着茶杯的手紧了些,她的确是有些担心这个问题的。早上,继母难得主动给她打了电话,而且语气柔和地很。
说马上就要结婚了,委婉地问她和施天赐心里准备地怎么样了。
安然知道,陈家想攀上施家这门亲戚以挽救破产危机。若陈丽原知道她悔婚了,还不打死她。
所以,她不敢说。
这几天李天琪对她的态度也让她明白了,他真的是很在乎她、尊重她。她因而生了些许嫁给他的念头,正试探着他的诚意。
“我是想告诉我爸,我要和你结婚。”
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安然松口气。她心头最纠集的一个结,解开了……
原以为那是他不想与她假结婚的借口而已,原来他是真正想和她结婚……
“你知道,毕竟结婚这种大事是要事先通知父母的……”
安然微笑着,听他继续说下去,心头一点点暖意浮动,就像是此刻那些浮动在窗台花盆上的阳光。
“那么现在,你愿同我一起见父母吗?”
这算是委婉的求婚了。
安然姣美的唇角轻轻扬起,正欲开口--
“然然”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然然,我来了!”戴着大檐帽,外表清秀嗓音夸张的少女大幅度挥挥手,风风火火地朝着处于餐馆中央的两人走去。
天呐!安然头痛,眉头微不可察地暗皱一下,她居然来了!
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告诉她自己是要来这儿了。这几天两人没少烫电话煲,她几乎把前段所有发生的事都与这位挚友说了,除了--钟书的事。
他的事在她心头是一道伤。被人当契约情人,太羞辱,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她要把那道伤埋起来,埋到心底最深处、永不碰触。
抬头去望斐纹时不经意瞥见窗边身影,安然眼角蓦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