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今晚这里的一切是为谁准备的吗?”
扫眼凑近的女人,钟书摇头,深瞳已现醉意。
白莎莎靠近了,暧昧道:“今晚这一切,都是为我准备的。”
“所以,你要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就得取悦我。”
一手攀上他领结,白莎莎娇慵地靠在他身上。
钟书不知道自己因被怒气冲昏失了以往细致,没扣西装扣子的模样有多性感。
敞开的西装露出里面墨蓝衬衣,上方开着的两颗扣子,露出的一点胸膛,散发出无尽性感气息……蛊惑着白莎莎整个身子挨向他。
小手在他腰间揉摸着,她扭头朝身后抛出个得意目光。
值得骄傲的有意无意在男人胸前蹭动,她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在人家身上摸得欢快,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他身上的酒味味儿、颓然气息,混在优雅洁净气质间,更添几分惑人,荷尔蒙气息飙升。
钟书微眯着眸子靠在椅背上,醉眼略醺。
他醉了,思绪有些不在当前。
脑中回忆着近日发生的事,安然对他的热情、对他的微笑……
薄唇噙起笑意,幽瞳绽出的明亮,宛若星芒,点亮了整个瞳孔。
白莎莎更激动了,猛地朝他唇上吻去--
“莎莎--!”赵义瑜挣开身边的人,冲过去。
思绪被打乱的钟书伸手推开在自己唇上乱吻的女人,起身。
“莎莎!”
被赵义瑜接住的白莎莎不可思议地瞪着用擦拭嘴角的钟书,突然一把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
“你要做什么?!”
她冲到钟书面前,后者淡淡扫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她追着他,“你要走吗?!”
赵义瑜上前扯住心爱女孩,莎莎莎莎。
“等等!你不许走!”
大声的取闹没有制止钟书的脚步,男人修挺的身影还是消失在娱乐城门口……
白莎莎一口咬在赵义瑜手背上,“都怪你!”
后者啊的低叫一声,女孩已气冲冲地返回酒席。
气死她了,竟然推开她!
一席人都在低笑着取笑市长千金,却在她抬头时全都低眸装模作样地敛了笑容。
……
天色已晚。
墨蓝的身影走在夜色里,几乎与夜融为一体。
钟书打开三楼的门时,安然正在楼梯门口,地上一袋包裹。
“你要走?”
他伸手拽住她,酒气扑面而来,吓了安然一跳。
她踉跄一步,往后退去。
然他喝了酒,用力极大,她丝毫挣不脱,看着他发红的醉眼,朝自己倾近的醉颜--
手腕突然朝内。
钟书闷哼一声,松了手。
安然朝后跌去,手中钢丝嘣地掉落于地。
那钢丝,本是她拿来别门用的。
思来想去,她都觉得已没必要留在这里。
谁想到,平日一直敞着的楼梯口居然藏着一道金属门,门不厚,却异常坚韧。
灯突然熄灭。
钢丝坠落于地,一点血光在月色下猩红刺眼。
钟书的手也出了点血……
捂着带着血渍的手,双眸紧锁着地上女子。
惨白的月色,泻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上,直直朝她走去……
安然紧张着,手脚并用着往后退去。
她以前也遇到过类似场景,晚上妹妹们关了灯,让她和陈家养的狗独处一室。
她们明知她最怕那条大狼狗,却故意这么做,两人探头在门口欣赏,看她瑟瑟发抖。
而如今,她并不觉得这男人比那只狼狗安全。
甚至更危险。
背部突然撞上沙发角,她惊然回头,查觉已无处可退。
而他的脚步,还在逼近……
精致冷漠的脸,在月色下散发诡异寒气……
突然他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
“啊”安然的惊叫声还没完全发出,心扑通通跳个不停。
却倏尔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很松……
他上身靠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仿佛是……
睡着了?
安然惊讶地拽着他胳膊轻轻摇晃一下,没反应。
从身边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男人,安然不知该喜该忧。
喜的是,方才的惊吓是虚惊一场。
忧的是,她以后该怎么办?
回想刚才,看那情形,她真的担心他是否会杀了自己。
现在还好……
只是,不知他会睡到什么时候。
他那么大一人,趴在她腿上。现在她已觉得双腿微酸了。
小心翼翼地抬着他的胳膊,安然想把这男人移到一旁。
你就趴地上睡吧,我可禁受不起你。
刚把他挪开要起身,后者突然揽臂抱住她。
安然吓一跳,瞠目望去,却发现对方眼睛还是闭着的。睫毛如一排凤翎,精致好看。
恶魔往往长着张漂亮的脸。
微松口气,试图再度挪开他,却发现,对方搂她牢牢囚的,双臂无尾熊一般挂在她脖子上,任她怎么拉都拉不掉。
安然索性放弃。
算了,她就当一棵树吧。
不过,就算当树,也不能在地板上当一夜啊……
被这么大的无尾熊傍着,她都够劳累了,要真在地板上坐一晚或躺一夜,那还不得出问题!
他关节出毛病了活该,可是……他靠在自己身上,恐怕还没体验到地板的冰冷,她关节就先出毛病了。
索性带着他,起身四周探望着。
卧室太远,她带着几乎完全把体重压在自己肩上的男人,恐怕还没走到就先摔着了,只能先到沙发上歇着--
她带着钟书,他的头歪在她肩上,双手环着她脖子,那酒气,随着呼吸洒在她颈间。
好容易安然跌坐在沙发上,差点被那酒气给醺醉
该死的,怎么喝那么多酒?!
他的脑袋被震地歪向一边,安然好容易从酒气中缓过片刻,他却又迷迷糊糊地靠了过来。
她鼻内立即又涌入大量酒气,火辣辣的,刺鼻中带着些清冽。
全然陌生的气息让安然难受,恨不得一把把制造酒精的男人推下沙发。
可她不能,万一钟书摔醒了,倒霉的还是她。
安然就这么靠着沙发,望着前方出神。
钟书的呼吸就拂在她颈间,轻柔的,宛若春风。
思索中断,她突然意识到,那不停颈间吹拂的呼吸停了。
狐疑低眸,对上一双凝望的星眸。
他醒了?!
心中咯噔一声,安然差点跳起来。
钟书深深凝望着她,像在凝望夜空,目光深邃明亮,突然一指竖在惊慌失措的她面前,敛眉咬牙:“安然,你真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