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雅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以往她的种种威胁、对自己使的毒辣手段,全都涌现在安然脑海!
安然盯着丹妮雅脸庞的目光下移,移到她身上绑着绷带的患处,眸子眯地更深、更狠了!
“你、你要做什么?你敢!”丹妮雅显然是被安然的眼睛给惊吓到了,身体极力往后缩着、声音都在颤抖。
安然抬起手--
反正要离开了、反正无法和钟书在一起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女人,以前做过多少恶事,害她多少,她今天、要一并还回来!
突然啊的一声,丹妮雅一声痛呼!
安然一拳打在她胸口处,那里、是她受过创伤的地方,现在还未痊愈。
安然可不理会她的呼叫,抬手就打、还净是捡她受伤的地方下手。
那攻势、那叫一个迅疾!丹妮雅很快疼得满c打滚、浑身哆嗦着。
派人开车撞我、是不是?!我就废了你这双腿、砰的一脚狠狠踹在丹妮雅腿上!
偷拍照片、害我被钟书误会是不是?!那我就扯烂你的嘴。看你还如何指使别人、坏事做尽!一把扯着丹妮雅的嘴、往两边撕扯着!
丹妮被扯得、瞪着两只惶恐的眼、哇哇哇的叫声、从喉咙里发出!
还有,害死奶』奶』是不是?!--
安然突然松开手站起来,那一脸冷酷的模样宛若修罗。
丹妮雅死死瞪着眼看着她,求饶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你要干什么别、别”
安然拎起水壶,面无表情地朝丹妮雅走去,那眸子深处的仇恨、坚硬如石、宛若冻结了千年。
突然她抬手--
在丹妮雅一句“不要--!”的惊呼中,茶水冲着丹妮雅胸口的纱布、就哗啦啦浇了下去!
丹妮雅腿上、手臂上、凡是受伤的地方,都被安然浇了个遍。
那水虽早已不热,但伤口是最最见不得水的。
安然停手后,丹妮雅已痛地、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脸颊红肿、呆呆张着两嘴,两眼圆瞪着,眼神呆滞,被殴打再加上伤口被水浇后那一身狼狈惊恐的模样,宛若被孩子扯坏的破布偶。
好一会儿,她才合上嘴,声音微弱地颤抖道,“你不怕我告诉钟书吗?”
“你尽可告诉他。”安然关了广播,突然侧身坐到c边,盯着丹妮雅冷冷道,“如果你不怕我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约定的话。”
她说的很平静,然而语气中隐含的威胁、让丹妮雅心生畏惧。生生打了个寒战后,丹妮雅突然按响了c边的呼叫铃,大声叫道,“医生!医生!快过来!”
刚才被安然痛殴地连铃都按不住,现在终于可以呼救了。她可要赶紧让医生来、解救她已浸水的伤口!
安然冷冷地站起身来,迈步平稳地走出病房。
走上走廊没几步,已有两三个医生、匆忙地朝着丹妮雅所在的病房赶去。
那次刚被殴打过时,丹妮雅浑身简直是疼得要死、若不是医生处理及时,伤口沾到那么多的水,现在估计已经感染流脓了
而且,她受了这么大的罪,还不能跟钟书说实话。医生的责备、钟书的教育无一不让丹妮雅感到憋闷难受。
此刻她对安然的恨意可谓是到达了极点。
于她而言,唯一好的一点是,钟书对她的关照更多了。因为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而她现在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是二次重伤、再加上受到安然的惊吓而造成的、真正意义上的身心俱伤。
中午,安然走进病房。
一看见钟书守在丹妮雅身边,她胸口的怒气就上来了。
“大少爷不去公司,整天在病房里做什么?难道公司里没有事情需要处理了吗?”这话是对钟书说的,目光指向、却是丹妮雅。
丹妮雅浑身一瑟缩。
安然临走前那句话,让她又对她产生了一定的畏惧。
“如果你不怕我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约定的话。”--
丹妮雅知道,安然可绝不是闹着玩的,从她说话时的那种认真口吻就知道了。
已经快拆散两个人了,丹妮雅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所以,她只能忍着,就算在此刻被瞪死也不能反抗。
安然又瞪她一眼,真是又气又急。
不是说帮钟书渡过难关的吗,前些日子他就很少呆在病房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那样安然也算安心。现在、他荒废这些时间、公司那边怎么办!他要如何和里昂少爷竞争!
“那又关安小姐什么事。”钟书冷冷地道,那冷淡的口气和态度,无一不是在提醒安然她和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
钟书全然陌生的语气让安然胸口一窒,旋即吐出口闷气,又气又恼:这话又不是冲着他说的,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那指责的目光依旧盯着丹妮雅,丹妮雅又不是猪,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圆场:“亚伦只是给我捎个饭,一会儿就去办公了。”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便响起,“我中午会多陪你一会儿。”
丹妮雅窥见安然突变的脸色』,赶紧补充道,“他每天只午饭时和晚上在这儿会儿。其他时间都在工作。”
钟书皱眉看着丹妮雅,冰眸中透着深深的不解:他怎么觉得,丹妮雅一直在帮着安然说话呢?
丹妮雅察觉到了,讪讪地笑笑,“亚伦,你最近不是很忙、有很多事要处理的吗?少陪我一会儿,多去办办公。”她的话语,无比的柔婉、体贴。
钟书闻言,紧皱的眉头这才缓和了些。
前段时间,他确实没少忙公司那边的事。和丹妮雅在一起的时候,丹妮雅也没少提醒他、并和他商讨着如何应对和马里诺的竞争。
想到她身上如此痛苦之际,还把自己的事业放在首位,钟书望着她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尤其是相比着安然的背叛,他愈发觉得眼前的丹妮雅温柔可爱。
于是轻柔地抬起她的手,“denn,谢谢你。你真是体贴。”
面对他柔情似水的眼神,丹妮雅那叫一个受宠若惊,简直要流泪了。
他从未当着安然的面,唤地她如此亲昵过,更别说当着安然的面夸她了。
她简直觉得自己马上要和钟书修成正果了。
安然冷眼看着这一切,简直是恶心的要死。钟书不知道刚才丹妮雅说那句话的原因,她可知道!
惊弓之鸟了吧怕自己说出实情、钟书不理她,终于肯卑躬屈膝地讨好、迎合自己了吧。虚伪!
安然正觉不屑,钟书突然扭头,一个眼神扫去--
“倒是你,安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在这儿什么也不做,而且、也没有人欢迎你。”
钟书看着安然,那眼神、那叫一个冷酷。就像看着一个没进化的低等生物。
认定她和马里诺有什么后,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再看见她,越恨她越气愤、反而脑子里越是想着她。愈想愈气,偏每次到病房总能看见她、让他更是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