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再度清醒时,已经是撒饵之谷的「灾怨」现象结束的一天以后。这一天时间里,隶士之笼改变了些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变化。阿斯米娜在他昏迷的这时间里,一直担任照顾他的职责。为避免伤口感染,她每隔数小时就要拆解染血的旧绷带换新的。手臂还有头、肩膀等部分裹得很严实,皮肤覆盖处几乎难以透气。
阿斯米娜像安静的孩子一样睡着,均匀呼吸的模样很可爱。
她本身也是伤者——而他却被伤者照顾,多种情感杂糅混合由时间统合为一种心情。
伤势恢复的非常快,该受益于某种治疗的魔法还是本身特殊的体质——基本的行动已经不构成任何阻碍。
“笨拙的家伙。绑得这么紧,差点就死了。”
拆掉颈部环绕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他露出复杂的神情。
所有残余着铁锈颜色的绷带掉在地上,他走到沉睡的少女跟前,将外套披到她身上。
“……”
对方没有发觉这一异样,仍然呼呼大睡。
一天里,扎鲁特涅在迎击公会进行注册,正式成为了隶士中的一员。这个时候,他正在隶士之笼的中心发表激昂的演说,不过几乎没人理睬他。
“我,是将要比任何人都要更先讨伐百头魔物,不,千头甚至万头!是以驱逐之势将魔物讨伐,从这个垃圾堆脱出的存在!来吧,汇与我的麾下,「贝鲁卡兰特的猛牛」没有失败!”
“你要是没有失败的话,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曾经「扎鲁特涅部队」部下的深蓝色头发士兵中断他看似有力的演说。
“呜、呜,你这家伙,对我说了些什么?那、那是因为有什么搞错了,只是连续倒霉而已,我保证这之后只会幸运!”
“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愚蠢之人,所以才说你们在群里一个个都是呆子,落到这种地步,剩下也就只有往上爬了,哈哈哈哈啊——”
“理解不了你这样的人……要不是你第一个投降,大家也不会沦为这种待遇。”
早就听腻了扎鲁特涅的胡扯,他头也不回的走开。
然后,扎鲁特涅失去了唯一的听众。
“等等、等下,你们这群家伙,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心中难道没有半点贝鲁卡兰特的不屈不挠之魂嘛?”
“有是有,因为你的错都破灭了。”
隶士之笼冒出这样一个声音。并非全然无变化,至少扎鲁特涅总算接受自己是隶士的事实。他是真么认为的。
全身暗红色纹章作为注目的男人向孤零零的贵族搭话——原来,听众不只刚才的一个人。
那个人他不止见过一次,但最清楚的一次是在昨天——「灾怨」里。杰达鲁修巴鲁卡,他记得这个名字。
“你别搞错了,我只是想给让我佩服的你敬一个礼而已。你必须知道苟活的心得,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死。”
“别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你这愚蠢之人——!”
两人的对话,看起来不需要第三者插足。所以他决定到外面换换空气。
隶士之笼的空气过于浑浊了。
“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吧?”
“嘿嘿嘿,要停下来吗?小姐姐哟。”
某到充满下流意味的声音打破他此时的想法。
循着声音的位置,他看向附近——正在发生事件的地方有两张不久前就见过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