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什么,变成了吻她?
他亦不知,只觉得她的唇嫣若冬梅,腻若红苕,娇软细滑中沁着幽冥灵力的凉意,令他甚是上瘾。
于是,情随事迁,他更深地吻了下去。
……
“你干什……”
她感受到他的重量,感受到他身上九天真火的灼热,感受到他无礼地吻着她,随后又变成了激烈的啃咬,如同上古的兽类用爪牙撕扯轻易叛逃的食物。
她似乎被当成了害他火凤族被困千年的罪魁祸首,所设罪名罄竹难书……只能被他无休止地惩罚着,怎么都无法脱身。
她的挣扎,被他无比轻易地化解。
那近在咫尺的面容,虽然还是阳飏,但那一朵愈发红艳的绛色血莲却模糊了他的眉眼,令她晕眩。
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来?
她有一丝迷惘,却无人能为她解答。
……
她的唇被他咬出了血。一滴血珠,顺着她光洁的下巴缓缓滑下。
这鲜艳而强烈的对比,令他轻笑一声,目光中怨怼更甚。
他待要检查她是否已将身子交给了玄浩卿,却被她指上灵觞之戒中传出的一股极大的推力推开。
他从她身上起来,望着那忽地闪耀的灵戒。
……
他脑中有一阵清冷的声音响彻:
“她不会再喜欢你。”
这是一个少年微缊薄怒的声音。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
阳飏惘然若失地看向那精雕细刻的灵觞之戒,忽然感到了细密至极的恐慌。
……
……
玄武宫内。
正厅议事堂。那高悬的“静”字依旧,细腻洁净的纸面,酣畅淋漓的笔势,透着无穷无尽的禅意。此时的屋内已被族长如火山喷发的怒意填满,更是静得可怕。
“浩卿,那假新娘是怎么回事?”玄黎升开口问道。
“孩儿一时未察……”玄浩卿低头将替婚一事的来龙去脉缓缓到来,玄黎升听到最后,怒不可遏,猛地在案几上一拍,一张梨花木小檀几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你就这样将她乱棍打出?既是千年的绵头雪莲花,于我族亦是大有裨益,应将她擒下,作族人进补之用!”坐于族长身旁的玄晋长老冷笑一声,阴阴地说道。
玄浩卿低头应道:“是……不过她先前还算于我有恩,因此放她一马,未曾赶尽杀绝。”
玄晋冷声道:“有恩?当今之世,江湖纷乱,讲什么仁义道德?你可知道,我身上这伤,是怎么来的?”他随即用枯瘦的手扯开衣襟,玄浩卿见他左胸前心口处有一块杯口状的伤疤,崎岖不平,可见当年受创之重。
他森然道:“当年这伤要是近得几寸,我早成了一抔黄土,也不会有今日与你讲话的机会了。数千年前,我出外游历江湖,与一人相见恨晚,交谈投机,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舍命为他解围,而他却利欲熏心,企图窃取我身上所携的宝器。这事被我发现,我自然怒极,却心软放了他一马,最终……他竟对我痛下杀手。”
“此人是……”
“此人身份,我先前不知,后来才知,那人名为阳杉,竟是凤族之人。千年之后,他已爬上了凤族二长老的位置,呵,真是始料未及啊。这等渣滓,就应被幽冥封印,封上个永生永世。”玄晋长老的声音愈发尖锐,想是恨极了那阳杉。
玄黎升朝玄浩卿道:“凤族之人,多半居心叵测,你可要加倍小心。那凤族青年身携丹梧剑,你可没瞧错?”
“千真万确。”
玄黎升道:“事不宜迟,我等需尽快前往灵鱼族一趟。那丹梧剑可是阳破尊纵横江湖时的随身宝器,亦是凤族族长相传的信物……既然丹梧剑现世,那青年定会去寻阳破尊,我们可得抢在他的前头!……浩卿,你先将玄冰铃镯交予玄晋长老,先祭一祭宝器之灵。”
玄浩卿呆了一瞬,低头道:“这……恐怕不能。孩儿已将那玄冰铃镯……借予了鱼玮。”
“什么?!你这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