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这封信不能拿给司马衷看,否则他肯定会向司马冏求情,让司马冏放了孙辅。
于是她做了一个杀伐果断的决定。
她端坐到帐中随即写了一封回函,让这几个军士立马回送于司马冏。
司马冏此刻正站在明光殿大殿的台阶上,他在遥望洛阳西城墙,他仿佛能看到司马衷的影子,他在心里不断地揣测着司马衷。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一介乡野绅士,一个区区不堪的小地主,竟然会摇身一变,成了大晋王朝新兴的王霸势力。
不过他骄横惯了,也根本没把司马衷放在眼里,认为他不是运气好而已,或者背后有某些藩王或者朝中大臣撑腰。
正在这个时候,军士们送回了密函,他拆开只看了一眼便冷笑一声,随即传令让何勖在阳翟将孙辅和张泓杀了
手下军士得令后。
远在阳翟的何勖,立马就派人给司马冏送回来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次日凌晨。
司马衷等人喝酒喝到头都大了,所以早上起晚了。
他们也真放心,怎么就知道司马伦不敢在这个时候攻城。
当然这也是算计,司马衷当然有数,否则他不会如此放松警惕。
等他一觉醒来,发现太阳已经高照,他一抬头发现羊献容和李录妙立在身边。
她们早已为他准备好早食。
司马衷额头一痛,用手抚了一下,纳闷地看了二人一眼。
羊献容赶紧上前,“老爷,你该用膳了!”
司马衷坐起来,在手下人的帮助下洗漱一番,又听了一会军情汇报,他这才坐到桌子前。
他刚坐下,羊献容便跪下了。
“夫人,你这是为何?”
司马衷吃了一惊。
大早上,好端端,她这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着?
“老爷,容儿还先请你饶恕妾身不死之罪!”
“什么就不死,还之罪?你何罪之有啊?”
司马衷更是迷惑不解了。
羊献容于是便把昨夜一事详细说来。
司马衷听后顿时就像木头一样化在那里,半出话来。
他的确是答应了孙氏族人,说一定要想尽办法保全他们的子弟。
可是现在羊献容自作主张,已经以自已的名义发函给司马冏,估计现在孙辅等人的性命已经没了。
他正在那里发呆,手下军士来报,说司马冏已经破了阳翟,并杀了孙辅和张泓。
他的表情瞬间就丰富多彩起来,手里拿碰上筷子指着羊献容,“你,你很好,这还没……你就……”
他有些生气说不出话来,但他并不想骂羊献容,也不会因此而责怪她。
于是他只好气呼呼地喝了一口汤,最后汤没喝完,他就气跑了。
李录妙一看不好,用手扯了一下羊献容,“妹妹,你不担心他?”
羊献容这才将从地上起来,然后盯着司马衷远去的背影,呢喃道,“担心,我怕他杀了我啊!”
“妹妹,你多虑了,我指的是他从此对你有了戒心!”
“你怎么知道?”
羊献容突然双手一抖,疑惑地看向李录妙。
“我刚才观其颜色,发现他看向你的目光有异了……”
“哎!罢了,我也是为了他好,有些事他不能做,我可以替他去做……”
李录妙听后都有些动情了,“妹妹,你这是何苦呢?”
“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日后你自会理解我的苦心!”
羊献容说罢提上长裙,在后边追上了司马衷,“昨夜,你不在,还有一事,我必须要跟你说!”
“夫人,你?”
司马衷仍是气呼呼地,但看她说的真切,肯定是有什么重要机要之事,于是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