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两人想的更多。
前几天,余安邦托人送自行车回来,又弄了不少好东西,怕是惹了人眼。
不夸张地说,余家如今是生产队数一数二的人家。
真要有贼,就真会冲着他们家来。
“妈,这件事,咱们不能大意了。”周小满就道,“明天早上,我去一趟尤叔家,跟他商量商量。”
没有提余有粮。
倒不是周小满信不过余有粮。只是余有粮这人太过端方,她要是与他一说,人家当仁不让,就会要来帮着守夜。
尤钱就不同了。
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只看余安邦的性子,就是知道他是什么人。
说不得,人家还有损招。
当天晚上,周小满婆媳轮流起来巡逻后院,确保没有小贼摸进来,这才放心睡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小满婆媳就去了尤钱家。
从尤钱家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周小满吩咐余秀莲不要声张,又让小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己则每天按时按点上工。
这天天刚黑透,周小满提着洗澡水进茅厕洗澡时,就察觉到窗户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心下警惕,只装作没听到。
一边泼着水,弄出声音,一边去提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正准备提着东西出去,就听到窗外的脚步声,慢慢往门边上摸过来了。
周小满一愣,顿时改变了主意。
她从角落里抱出小板凳,动作麻利地开始布置。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瞬间,等所有的事情做好,她靠着墙,紧紧地捏住了尤钱提供的砌刀。
来人似乎有些犹豫,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这才慢慢推门。
茅厕的门,早就被周小满发现外面的人要进来之时,就将卡子抽掉了。
此时,被人一推,应声就开。
随即,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小满,洗澡要不要我帮——”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头顶的一个小木桶子咣当掉下来,桶里的东西,顿时浇了来人一头一脸。
一股臭味,瞬间在茅厕里蔓延开。
男人原本正恶心地擦脸,还来不及咒骂,头上就狠狠挨了一下。
他下意识抱住头蹲下,正要破口大骂,肩膀上又挨了一脚。
他只能啊啊叫痛,想要表明身份,可却没机会开口。
落在身上的拳脚又准又狠,他背上,甚至被人用钝器狠狠地砸了好几下。
更惨的是,就在他张口叫痛之时,原先流在脸上的粪便,不小心吸进了嘴里。
又恶心又痛,他再也顾不得面子,大声呼叫:“别打了,我是——”
周小满哪里肯听,大棒子与砌刀轮流招呼上去,只打得男人嗷嗷叫唤。
打到最后,男人也不说自己是谁了,只扯着嗓子喊救命。
回答他的,是一旁猪圈里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