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爸老妈都推脱不用帮忙,但张浩下午还是执意跟着去下田了。
家里的水田都在村子东边的大竹山山脚下,路上要经过一片河滩,那是“S”型的葫芦溪流经村子东边后冲出来的一片碎石滩。
缓缓流淌的溪水清澈见底,底部铺满了大大小小光滑的鹅卵石,此时还不是雨季,所以溪水最深的地方还不及膝盖深,卷起裤腿就能趟过。
如果是汛期水深的话,就得多走几步路,从下游不远处的一座木桥经过了,那里也可以过三轮摩托车或小一点的拖拉机都没问题,结实得很。
张浩头戴一顶草帽,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手上拎着一双解放鞋,挽着裤腿,活脱脱的一副农夫打扮。
下到水里后,张浩不由的打了个抖嗦,早春的溪水还是有点凉人的。不过等到了炎夏时节,泡在这山间的溪水里那就相当享受了。
他小时候每到夏天就经常和同村的男孩光着屁股来葫芦溪里游水玩耍,逮鱼摸虾的,疯得很。
当然,回家后少不了父母奖励的一顿藤条炒肉就是了。
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童年再美好也只能回味了。人总会长大的,曾经一起赤身玩耍的小伙伴现在很多都已成家立业,为人夫为人父了,被现实生活追赶着鞭打着,片刻不能停歇。
想起童年时做的那些趣事,张浩不禁弯下腰,翻开一块石头,伸手在溪底摸了摸,没一会,就掏出来好几个尖长的石螺,有的地方也叫山坑螺。
石螺的生长环境对水质要求比较高,稍微差一点的水质都活不了。
而葫芦溪本就是来自大山里的山泉水,水质自然是没得说的,尤其是在这靠上游的位置,口渴的话直接喝都没问题,因此这里的石螺也多得很。
张浩家乡也有那种普通的田螺,不过如今只能去水塘或葫芦溪下游摸了,像在田里或者小水沟里,基本都被福寿螺占领了。
除开不能吃的福寿螺外,张浩最喜欢吃还是石螺。因为相对于田螺来说,石螺由于生长环境的原因,肉质吃起来更加鲜甜爽脆,没有泥腥味,不管是用紫苏爆炒还是和土鸡一起煲汤那都是相当的美味。
不过他现在捡的这几个石螺个头有点小,没什么肉,想了想,干脆直接扔进葫芦空间里面的小水潭养着。
小水潭至今只有那最初放进去的三条金鱼,或许是因为张浩偶尔往水潭里倒了点灵泉原液,也或许是因为潭水水质好,空间里的环境也好,那三条金鱼已经从当初买回来时的两指宽大小,长到了快有一斤重,颜色也似乎变得更加艳彩多姿了。
现在扔点石螺进去,说不定不用多长时间就能繁殖出一大片,到时就不用再来河里摸石螺了。
于是张浩一边过河,一边翻动着石块,把摸到的石螺都扔进了空间,顺手还把摸出来的小河虾小河蟹之类的也通通收了进去,正好丰富一下水潭里的生物种类。
“浩仔,在干嘛呢?还不走。”见儿子一直在水里摸摸索索的,已经到达对岸的张秀兰不禁喊道。
“来了,妈,我摸点石螺。”
“这臭小子,说着来帮忙,还没到田里呢就自个先玩起来了。”
张秀兰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不再管他,和张传平一起先去田里了。
这段时间灵泉水让张浩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翻动石块的时候还眼疾手快的逮到了几条泛着蓝绿色光泽的小溪哥,这种鱼最大也就能长到二三十厘米大,看着好看,可张浩不喜欢吃,不过顺手也一起收进了空间。
今天还要干活,感觉捉得差不多了,张浩也就不再磨蹭,赶紧上岸,追着老爸老妈去田里了。
过了葫芦溪没多远就到了大竹山山脚,而张浩家的水田就在这里。
三块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的水田共计两亩多地,都是和村里其他人的田地置换后才聚拢在一起的。
两块面积稍大一点的用来种籼稻,剩下一块五六分地的田用来种糯稻,收成的糯米一般用来酿酒,或是做糕粄。
两亩多地都已经请人用拖拉机打好,并整理平整了,秧苗也已经育好,只要再把田埂那些修一下,然后就可以开始插秧了。
现在多了一个壮劳力,想来今年家里的春耕应该能快上不少。
周边的田地里也有三五个同村人在干活,互相之间还隔着老远在喊话聊天,倒是让枯燥的田间农活多了些话题解闷。一位同村的叔伯看见张浩那副农夫架势的打扮,不由调侃道:“哟,浩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妈也舍得让你这个大学生下田干活啊。”
张浩笑着回答道:“老根叔,现在城里人都讲究锻炼身体,我寻思着咱也不能落后啊,还有什么比下田干活更能锻炼身体的,是吧?”
“那是,就应该让那些整天瞎跑的城里人来咱们农村挥几天锄头,保证他们锻炼得比牛犊子还壮实。”
“老根叔,挥锄头没用,人家锻炼也是要讲科学的。”
“科学个屁,你老婶子今年八十多了,担水浇菜跑得比你那四五岁的孙子都快,还科学!”